话一出,执念们再度躁动起来,它们并非心魔,也毫无灵智,唯有纯粹的执念,它们是周依棠弃而不用的石料,陈易有多了解她,此刻便有多了解这些执念,执念是纯粹的七情八苦,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与理智无关,与心绪亦无关,有的只是曾长长停留心间的欲望,为了了却这欲望,可无所不用其极。
陈易起剑。
以剑所成的天地顷刻朝天人般的瞎眼箭降了过去。
一缕缕云雾撕裂飞升,一道道雷霆朝上炸裂,蛛网状密密麻麻的风雷,被剑气所牵引,溅射开去。
几乎所有执念们都在操纵剑气,无意识间凝成的剑意纵横这座天地。
瞎眼箭与周依棠近乎同时回头,两位天下前十不约而同的掠过一丝错愕。
而已如天人的瞎眼箭最先回过神来,因那纵横天地的剑意朝他而去。
剑气如江如河,浩浩荡荡,奔流不息。
瞎眼箭方圆几十丈处,剑气已此起彼伏,而陈易还在不断催动,不断扩大,竭尽全力将这天地朝外延申蔓延,攀至极限,哪怕他经脉开始寸寸迸裂,已如血人。
连绵不绝的剑气卷着风雷轰杀,丝毫不给瞎眼箭搭弦开弓的机会,纵使这些剑气伤不到他天人躯壳,却也逼得他不得不辗转腾挪。
执念们不知停歇,不知间断,对陈易的憎恨、厌恶、愤懑种种都蕴藏在它们的剑招中,驱使着它们围杀瞎眼箭,这些执念何其之深,其中亦有执念折返过来去袭杀陈易,但还没奔到近前,便被一道身影挡住。
周依棠。
独臂女子轻而易举地拦住了袭杀他的执念,她侧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她亦曾想过将执念显化而出,以此对付瞎眼箭,只是那座心湖何其枯竭,执念一旦显化而出,再想收回便难之又难,而且这些执念极深,一旦落到天地间,便容易化而成天魔。
如今陈易心湖是为丰饶之地,执念离去便会折返,再加之剑成天地,如同一座樊笼限制住执念们的脚步。
周依棠敛了敛心神,思绪一掠而过,前方瞎眼箭已被剑气所阻,一道道剑气拔地而起,斩刺劈撩,一时毫无喘息之机,不必言语,她也知此时该做什么。
她横剑在前,如横一柱香,屈指轻敲剑身,似轻抖香灰。
而仿佛真的有香灰被抖去,剑锋的光辉愈发浓烈,飘渺无形的一缕缕剑气直上青天。
青天上有金光飘浮,隔着天幕,如同蒙着薄纱。
她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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