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一切都寻常,恰恰是因一切寻常,才让陈易的神经紧绷起来。
整座集市都崩塌毁灭,如同天诛地灭,他怎么走都逃不出那里,醒来后反而来到一处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洞窟?
陈易没有丝毫松懈,寂静的漆黑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好像下一刻,风吹草动间,视野死角处的漆黑里,便有一柄匕首捅来。
神经不敢有丝毫松懈,陈易浑身肌肉紧绷,一步步前行,洞窟一如既往的空荡冷寂,没有丝毫异象,唯有些许…风声?
陈易倏地寒毛竖起,凝神去听。
有东西在接近。
脚步声转过拐角,是在…朝他过来!
陈易提起肩膀,剑已攥紧,眉目沉下,如似鹰隼盯住前面。
从前面转出来的是……
东宫若疏?
陈易愣了下,火光照了过去,
她有影子。
……….
殷惟郢端详着陈易惊讶的面色。
落入此地,她算卦寻人,一下便捕捉到些许迹象,如今转过不知多少个拐角,果真见到他了。
一身孝服,那时以飞剑所望,不觉如何,如今肉眼亲见,何其刺眼。
不错,肉眼。
殷惟郢感知着东宫若疏的身子,似乎感觉到每一寸肌肤的活跃,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呆在这蠢女人的身子里,竟然比待在自己身子还要舒服。
不知是否是机缘巧合,那时她还操纵着飞剑,一顿天旋地转后,抬起剑尖,便来到了这一处漆黑幽深的洞窟里,而飞剑身下,恰好压着那棺材。
东宫若疏的魂魄已不知所踪。
不过,身躯仍在,殷惟郢原想就此操纵飞剑离去,可转念一想,便驱使元神脱离飞剑,钻入到这笨姑娘的躯壳里面。
没有几刻,便已如臂驱使。
想来也是,太华神女附身于一肉体凡胎,何其轻易?
面朝陈易,殷惟郢微微而笑,自是不胜柔美。
陈易脸色停住,站定许久,而后肩膀微微颤抖。
殷惟郢不住困惑。
却见陈易忽然有了反应,滞涩后上前两步,一把把她抱到怀里,殷惟郢还没来得及轻嗅他的气息,耳畔便听到一句,
“若疏…你失魂症终于好了?!”
殷惟郢定了一下,瞳孔微缩,而后离此处千里之遥的本尊暗暗咬牙,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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