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宁很清楚,过不了多久,整个应天府官场,将会发生一场规模极大的地震。
风暴,已在应天府的上空聚集成形。
…………
此时的应天府衙内,气氛却无比凝重,空气仿佛都快凝结成形了。
三五名官员围坐在炭炉边,明明炭炉里的温度让人周身暖洋洋的,可这几名官员却莫名地感到浑身冰凉,像冬天不慎跌落冰水里,冷到了骨缝中。
厢房里人数不多,每个人的表情都如临大敌,胆怯的甚至额头都渗出了冷汗,擦也擦不尽。
刘泽宁半途改道的举动,着实打乱了应天府官员的阵脚。
现在的情况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刘泽宁到了何处,他在查访什么,他查出了多少东西,牵扯了应天府的哪些官员。
包括南京留守李淮在内,每个人都感到惶恐不安。
是的,南京的一把手李淮,屁股底下也不干净。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炭炉里燃烧的木炭发出噼啪的轻微炸响声。
良久,李淮叹了口气,沉声道:“本已很重视监察府官员巡察了,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监察府……”
“官家设立这监察府,实在是害死人啊!”李淮忍不住非议了官家一句,脸上掩饰不住的怨恚之色。
南京通判张熙然也叹了口气,道:“下官观监察府的做派,与别的官员大不相同,怕是不好应付。”
“官场上潜移默化的规矩,在这些监察官员眼里形同虚设,他们完全不按规矩来啊,刻意避开应天府城,半途改道暗访,这分明是奔着找茬儿来的,难不成监察府真要把应天府官场掀个底朝天?”
地方官场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各种利益关系纵横交错,官员商贾豪强地主,每个人的利益都是网上的一根线,正是因为这一根根线条,才编织成了地方上密不透风的一张网。
现在刘泽宁的架势,似乎打算把整张网弄破,网上的每一根线都拆开论罪。
这已不仅仅是触碰本地官员地主的利益了,这是奔着一锅全端的结果去了。
“方田均税法……官家这次的决心如此之大么?”李淮皱眉,喃喃自语。
张熙然神情凝重地道:“怕是小不了,听说汴京朝堂上因为这条新政,官家连太后的外戚都杀了三个,官员更是罢免了一大批。皇族宗亲和外戚因此争先恐后交出了名下的田产。”
“上月官家将户部尚书蔡京晋为门下侍郎,入了政事堂,汴京传闻,官家或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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