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省的总督位置上,就一定会和隔壁的坎贝尔大公走得更近,而不是指望远在天边的国王。
那甚至不是由利益关系决定的,而是由生态位决定的立场。
就好像一个男爵仅凭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也坐不稳总督的位置,更无法从国王手中篡夺暮色行省的头衔一样。
“……圣西斯在上,那些该死的教士什么时候才能从我的领地里滚出去!我的粮仓里都要跑耗子了,再让他们继续折腾,别说是我的农奴,连我都得去啃树皮了!”
正在大声嚷嚷着的是静水滩领的伯爵科马克·凯因。
他的家族与坎贝尔公国的商人合作最为紧密,整个伯爵领的经济支柱都来源于那河道上往来的商队。
而现在,所有商队都不自觉地绕开了这片是非之地,哪怕不得不途经他的领地也绝对不会多做停留,生怕惹上了裁判庭的晦气。
不只是经济上的往来密切,静水滩领的莱恩人与坎贝尔人在文化上的交流也甚是紧密。
在遥远的一千多年前,坎贝尔人正是从静水滩的河岸上船,乘着木筏顺流而下,在激流关外的土地上建立了人类的据点。
那里曾是兽人的领土,并一度被漂洋过海而来的龙神子民占据,直到艾萨克王朝时期才诞生了“坎贝尔伯爵领”,而“坎贝尔公爵领”以及后来蒸蒸日上的公国,那都是后来的事情。
如果国王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静水滩的河上子民也能当坎贝尔人,反正他们都快把家搬到奔流河下游去了!
在奥斯历1054年的春天,“国家”这一概念即使在日新月异的雷鸣城,也是个领先于时代的稀罕东西。
它或许诞生在了韦斯利爵士的心中,也可能诞生在了狡猾的霍勒斯厂长脑袋里,但和莱恩王国的贵族与农奴没有任何关系。
胆小怕事的艾德·徒利唉声叹气,他的灰沼泽领是第一个被饥饿农民冲垮的伯爵领,而他的父亲也是第一个死在绿林军屠刀下的倒霉鬼。
“国王陛下到底在想什么?”他缩着脖子,声音颤抖,“他把狮心骑士团派来,却不给钱也不给粮,就这么看着我们被那群神棍敲骨吸髓,我们还得筹措骑士团的补给。暮色行省难道不是他的领地吗?总督先生……你给国王再写一封信吧。”
他压根没做好继承伯爵领的准备,肩膀上就突然担上了十几个家族以及上千名仆役的命运。
坐在圆桌一角的塞隆·加德低头盯着酒杯,尽量让自己臃肿的肩膀显得更渺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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