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了,指望他们改变临洮府的局面很难,于是问道:“听闻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来到了临洮府,调查兰州民乱之事,你们就没找他商议商议?”
安延寿苦着一张脸,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詹左都御史来过这狄道,看到了这里的一切,他说要上书要治我们的罪。呵,我们不怕治罪,只是希望我们离开之后,有人能治好这乱民之地。”
“他人呢?”
“在兰州,或许吧。半个月前,他还在兰州发来文书,督促府衙解除戒严与封锁,可问题是,主导这次戒严的不是府衙,是兰州卫。给我们发文书,没任何用啊。”
顾正臣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吃了几口菜,听着安延寿、施子宏的大倒苦水。
“城中那么多乞讨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顾正臣突然插了一句。
安延寿愣了下,酒醒了许多,言道:“你是说那些娃娃,他们可不是什么纯粹的乞丐,而是大族圈养的小偷小摸,是大族赚取钱财的碗盆,这些孩子大部都有父母,但他们的父母同样依附于大族之下。”
顾正臣放下筷子:“所以,每个大族手中,都有一支数量不菲的打手?”
安延寿点头:“是啊,少的二百余,多的五百余,所以他们征税起来,无往不利,而府衙,区区三十余衙役,还有二十余是羌胡之人,真正能放心用的也就那么几个,可也是吓破了胆。”
顾正臣笑出声来:“若是这些大族作乱,这狄道城,还在朝廷手中吗?”
“这个——”
安延寿、施子宏面露难色。
萧成、马三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门口方向。
“谁在诽谤我等?”
砰!
门被踹开。
康万年迈着嚣张的外八字走了进来。
知府安延寿、通判施子宏赶忙起身拱手。
安延寿赶忙伸出手请着:“康家主,还请落座。”
顾正臣看着康万年推开了安延寿与施子宏,将施子宏的椅子搬了下,然后坐在了顾正臣身旁,打量着顾正臣,脸颊上的横肉抖动了下:“说我们大族作乱,我就是大族,你看看,我会不会作乱?”
顾正臣面不改色地看着康万年,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淡然地说:“这个可说不准,但在我看来,大族——少点随从与人手,朝廷才安心,否则,来一个人,朝廷四品知府、六品通判还需要先起身行礼,有些失了朝廷威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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