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钱啊,哪怕没给百姓多少钱,至少也没增加百姓支出。
安延寿捶了锤胸口:“可这里的百姓,他们不交税啊!一要交税,他们就说没有,衙役登门索要,他们就当纠集一群人挡路,强行去收税,衙役都收得胆战心惊。”
“这也就算了,可是在洪武十六年时,羌人不交税不说,还埋伏了起来,将解送税粮的队伍给打劫了,杀了两个衙役,二十几个民夫,一千余石粮,全都被抢走了!”
顾正臣豁然起身:“竟有这种事,为何不告知朝廷?”
安延寿呵了两声,颇是无力:“顾兄弟想什么呢,这事朝廷如何不知?陕西布政使司知道,都司也知道,朝廷那里,想必也知道。可问题是,朝廷能拿什么对策?”
“再发一次大军前来吗?杀得人头滚滚,这里的人就服了吗?早年间,梁国公、西平侯也来过这里,杀了不少番兵,可大军走后,也只是设了一些卫所在要害之地负责盯着朵甘、青海方向的番贼。”
“临洮之地,仅仅只有一卫一所,那就是兰州卫、归德所。若不是陕西行都司兵马多可以东进,陕西都司在西面也能向东进军,这里的百姓,怕早就无法无天,将我等的脑袋和羊头挂在一起去了!”
顾正臣坐了下来,心事重重:“所以,那清税文书?”
安延寿叹了口气:“那是本官的罪!府衙没有能力收税,衙役也不敢去收税,税收不上来,府衙还要活下去,本官只好将收税之权交给了城中康、张、赵、石四家大族。”
“他们直接将朝廷的要收的税一次交足,然后拿着府衙出具的清税公文,去找羌胡收税。”
顾正臣凝眸:“所以,临洮府真正收税的人,其实不是府衙,而是康、张、赵、石四家人?”
安延寿沉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本官也知道,这样做不能为朝廷所准所容,可顾兄弟,这里的难处,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的,底下的百姓,他们就是刁民,是恶民,是贼寇之流啊!”
顾正臣明白了。
府衙没有办法控制复杂的民族关系,没有手段可以掌控局面,连基本的税收都无能为力,迫不得已,从大族手中拿税,让大族去出面收税。
大族交给府衙的可能是五千石,但大族收上来的,可能是几万石。
所以——
情况就此失控。
府衙虽然拿到了税,可大族的贪婪无度注定了会过度盘削,百姓怨气自然越来越重,而这份怨恨,他们算在了府衙与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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