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要对付的是遵化元军与买的里八剌,要在那里坐镇压着十几万元军降兵降将,他要处理的是国之大事,关乎全局!
何况,这个局之大,顾正臣也深知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他在元军南下之后就没怎么休息好过,昨日更是从三更天一直忙到现在,从三河杀到遵化,但有一点时间,也应该让他多休息休息。
用感性代替理性,不是一个将官应该做的事。
战争之中,一切决策都应该服从大局。
林山南刚想说什么,章承平便走了过来,言道:“镇国公到了。”
俞通源、花荣等人有些惊讶,赶忙前往迎接。
顾正臣下马,对行礼的众将官道:“不必多礼,伤兵在哪里?”
“这边。”
林山南赶忙带路。
庭院干爽,灯光还算明亮。
浓重的酒精味扑鼻,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躺在这里的军士,没有一人能起身,甚至连动弹都没动弹,皆陷入休眠之中。
林山南急切地到了张承床榻前,俯身喊道:“张承醒醒,镇国公来看你了。”
垂危的张承听到了声音,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手微微颤着。
瞳孔里,出现了一道人影。
顾正臣抓住张承有些发冷的手,言道:“我是顾正臣,我来看你了。北山、九山的战斗我听说了,你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是你们用牺牲换来了这一场胜利!”
张承眼角流淌出泪水,嘴唇微动,艰难地从嗓子里发出声音:“镇国公,我们——胜利了吗?”
顾正臣重重点头,凝重地说:“胜利了,元廷的大汗都当了我们的俘虏!但战争还没结束,朝廷还需要你们去征服草原,你要坚持下去,养好伤,他日——去草原之上,戍守边疆!”
张承想笑,却很无力,轻声道:“长兴侯——答应我们——胜利了,去——镇国公府,吃土豆炖牛肉,我饭量大,可不可以给我吃两——”
眼帘垂下,再无声息。
军医急忙上前检查,然后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顾正臣抓着冰冷的手,心头有些酸楚,坚定地说:“别说两碗,就是十碗,二十碗,我也管你吃饱!”
将张承的手放了回去,顾正臣注视着张承的脸,这个家伙,三十余岁,在这军中算是新兵了。
顾正臣看过其他军士,最终走到了耿炳文的病床之前。
军医见顾正臣担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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