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才刚刚从东方的云缝里挣出一条微光,平阳城外的雪色大地便又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中。
连绵三日的围困,让整个平阳仿佛成为一口横扣在广袤雪原上的巨大铁锅。
外头的寒风像是木槌,一下一下敲击着这口铁锅,让金属般的颤音在大军营帐间回荡。
拓跋努尔立在中军主帐外,披着沉重的黑氅,长发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一夜未睡。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焦躁。
第三日已至,平阳城却依旧稳如磐石——
从他下令围困开始,城内便如被冻死般,没有任何异动,也没有任何试探性的行动。
若不是军中的探马反复确认,他都要怀疑城里是不是空了。
拓跋焱提着刀匣走来,脚步在冻硬的雪地上踩出清脆的咔咔声。
“大汗。”
他抱拳,拱手而立。
拓跋努尔头也不回,只低声问道:
“昨夜,可曾有任何动静?”
拓跋焱沉声作答:
“无。”
“平阳依旧像前两夜一样,连城楼的巡逻都没有加强。探马从三个方位探查过,皆无异常。”
拓跋努尔垂着眼,眉间紧锁。
那举动像一头正要咬断猎物脖子的狼,却因为猎物纹丝不动而察觉到某种不对劲。
他沉沉道:
“……这萧宁,还真沉得住气。”
拓跋焱却越说越心虚:
“可也太沉了些。三十万大军围在城外,他哪怕放出十个百个士兵来试探一下,也算正常。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这反倒……透着些诡异。”
拓跋努尔不语,只是抬起头,眸子在晨光里阴鸷得像覆着霜的铁。
良久,他挥了挥手:
“继续按昨日之令办。”
“遵命!”
拓跋焱刚要转身下去传令,就听见帐外传来急促的通传声。
帐前侍卫高声喊道:
“报——!”
拓跋努尔不悦地皱眉:
“吼什么?”
侍卫大步跪下,声音却因为过于匆忙而有些发颤:
“大汗——拓跋蛮阿求见!”
一瞬间,整个主帐外的空气像是被冻裂。
拓跋焱的脚步猛地顿住。
拓跋努尔也瞬间转过身来,眼神中第一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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