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猛,进来说话。”
“是!”胡猛拱手,眼眶微红,紧随其后。
帐帘掀起,阳光洒落。
那是属于将军的光。
属于归来的人的光。
——而那些人,已经不配站在光里了。
营地西侧,暮暑初降。
韩贵带着御前仪卫离开已有一刻钟,夕阳斜照,余光晕染天边金赤,仿佛染血的战旗,照得整个禁军营地氛围压得更低。
乔慎和陆沅站在偏营暗角,望着胡猛等人忙碌地指挥整备事宜,那些原本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旧部”,此刻一身铠甲,神情冷肃,来往间腰背挺直、气势凛然,仿佛连空气都被他们一步一步踏得铿锵作响。
“他们……都变了。”乔慎咽了口唾沫,低声喃喃。
陆沅没出声,脸色铁青如墨,手指拢在袍袖中,攥得发白。
曾经对他们点头哈腰、被罚受辱后仍不敢言的那群人,如今却像换了一副骨架,一夜之间挺直了脊梁。
他们知道为什么——因为蒙尚元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副统……咱们,要不要去见一见?”乔慎试探性地问。
陆沅猛然转头,眼神如刀,险些骂出声,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明白,现在不是耍狠的时候。此刻若再摆架子,就是找死。
“这不是废话?!”
“真去?”
“你以为我想去?”他低声道,“可你也看见了,韩贵临走前那一眼——圣上是真的盯着我们。”
“若再不见风使舵,我们恐怕连副职都坐不稳。”
“走吧。”他说这两个字时,仿佛拔掉了骨头一般艰难,“该赔的笑脸,不赔不行了。”
“在此之前,还是要准备一下的好,就算是去,也得有个由头啊!”
禁军营地西侧,一间不起眼的小屋中,门窗紧闭,气氛却分外沉重。
“你说……这个酒,是不是送得太重了?”
乔慎咬着牙,一边擦着那瓶南疆凤栖窖藏的酒面上的灰尘,一边脸色发白,
“这可是我攒了五年才弄到的,前年陛下寿宴上都没敢拿出来过,现在……”
“要送,就送最好的。”
陆沅冷冷道,手上正将一方雕有双龙纹的白玉壶放入锦盒中,那是他从私藏里取出的,原是准备攒着进京求调时献给礼部某尚书的。
“现在不送他,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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