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凝视,剑刃本身也再次涌起一股力量,牵引着他在高空之中调整身形,朝着一处由钢铁与尸体混合而成的山丘迅速坠落。
轰的一声,他干脆地落地,而身体已抢在意识以前动了起来。
他举剑、格挡、反击、直刺、横斩.无数剑招一气呵成地爆发开来,但其中不含任何美感,尽是杀戮的恶质。他心中既无所思,脑内亦无所想,他已大步奔行着进入一个仅有寥寥数人曾进入过的地方。
在那里,‘他’是不存在的,只有一把剑,一个握剑的怪物,以及许多具要杀的尸体。
于是他杀。
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野蛮却强壮的变种人上一秒还在一拥而上,下一秒就被他用一记圆斩变成横飞的血雨。体型庞大的黄铜公牛于他背后嘶鸣着袭来,脚下尸骸被碾碎成泥,他却看也不看,只是屈膝跃起,横空一记竖劈,精准而致命地将这头狂怒的魔兽变作奔跑的尸体。堕落之兆极其明显的怀言者们举枪朝他胡乱地射击,而他轻巧落地,闲庭信步,抬手舞剑便将这密集到能够掀翻坦克的暴雨顷刻斩碎
是,西吉斯蒙德眼中没有敌人,他眼中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虚无,一片死寂。
他的进军、杀戮与躲闪都毫无感情可言,他在行使暴力,肌肉蕴含着强劲的力量,可他的皮囊之下其实什么没有,只是一片空荡。
甚至就连这舞动的剑刃本身,有时也不是由他自己所握,自己所挥。
是帝皇在落剑。
祂用剑杀死叛徒,祂用剑杀死恶魔,祂用剑杀死此地所有一切胆敢不跪拜之物——祂心中只有恶意,只有暴戾——他在哀痛,在悲伤,西吉斯蒙德能清晰地感觉到,但他不在这里。
在这里的只有祂,只有复仇。
不知不觉间,钟声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在西吉斯蒙德旋转的脚步中响个不停。它很快就来到第五声,它也本该只停在第五声,但某个意志痛苦地驱使着它继续响起.
于是钟声继续,并异变成雷鸣般的巨大声响,通天彻地,如铁锤一般捶打着整座要塞。
它就这样继续,直到第十三声来临。
西吉斯蒙德停在斯卡布兰德面前。后者振翅举斧,狞笑着严阵以待。
“你——!”它咆哮。
它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单词,西吉斯蒙德便扑了上去。祂便扑了上去。
无与伦比的恶意在手握黑剑之人的沉默中缓缓爆发,那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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