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到‘炼狱之锤’这个名字的时候,你的眼神里有恐惧……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这个好奇的疑问句,让玛莲娜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无数个日夜纠缠着她的噩梦中。她不想回忆。她不想叙述。她不想回答。
但在那年轻人类的目光逼视下,梦魇仍然如潮水逆流般呼啸而来,浸没了玛莲娜的每一分感官。她艰难地张开嘴,有些惊讶地意识到,自己叙述的语言中,竟然没有多少激荡的感情:
“去、去年秋天……炼、炼狱之锤经过我们神恩绿洲,当、当时他们在绿洲外扎营休息、还在‘丹-阿兹勒’征、征收粮草……当时……有一个兽人长矛手进了我们家……就是这幢房子……我父亲,他、他当时是丹-阿兹勒的头领……”
说到这里,玛莲娜感觉喉咙堵住了,并且意识到那是因为她胸口最深处的黑暗,正沿着食道向上升起。但她咽了口唾沫,咬着牙坚持说道:
“父亲和母亲……他们把过冬的粮食都交了……然后,然后……那个长矛手看见了我……”
人类贵族无声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玛莲娜的双眼,已经因为又一轮泪水而模糊了,但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借着强烈痛楚带来的短暂清明回忆道:
“父亲想去拦住他……母亲也是……但他手里有长矛……他一伸长矛,刺、刺中了父亲,然后我母亲疯了一样扑上去……”
“不用再说了。”人类贵族平静地道。
但玛莲娜不准备停下来。她感到了一种使命的感召,要求她讲述出那个日后无数次想要遗忘的、那一夜完整的故事——用她短暂生命中的、也许是最后的机会:
“父亲……母亲……他们都不动了……那个兽人长矛手杀了他们,自己也吓坏了,冲出了门……霍桑长老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况……”
玛莲娜更咽了一下,想要挤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但苦涩的泪水却沿着嘴角涌入口中:
“那个兽人长矛手……他不出半小时就被宪兵抓住了。炼、炼狱之锤的烈风师团长,亲、亲手砍掉了他的头,然后过来跟我道歉……再然后……再然后……他们就往南边去了,再也没回来……”
猫人少女低垂着头,举起手,用手背胡乱揩了揩脸:
“父亲……母亲……他们都死了……把‘丹-阿兹勒’留给了我……求求您……即使是看在他们的份上,不要杀掉‘丹-阿兹勒’的人……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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