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高大的法式窗格,斜斜地洒在长桌上的银餐具上。
兰开斯特门36号,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宅邸的餐厅一如既往地安静,只能听见钟摆的滴答和翻动报纸的沙沙声。
女仆贝姬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围裙下摆随着步子一晃一晃。
“爵士,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她放下托盘,托盘里的东西依然是亚瑟爵士最爱的老四样:新煮的红茶、溏心蛋、烤得焦黄的面包,以及几份迭得整整齐齐的晨报。
白瓷茶壶在托盘上冒着热气,茶香和油墨味混在一起,让人一嗅便知道,那是《泰晤士报》的味道。
“辛苦你了,贝姬。”
亚瑟坐在餐桌旁,身上只披了件睡袍,他的脸上还残存着些许宿醉的味道。
对于参与了昨晚白金汉宫音乐会的音乐家们来说,演奏仅仅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在音乐会结束后,还有一场宫廷晚宴与舞会需要参加。
而这帮在音乐会上出尽了风头的音乐家们,成为话题中心自然是理所应当。
白金汉宫的灯火、香槟、丝绒、笑声以及夫人们身上的香水气,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感到头晕目眩。
亚瑟还记得,第一个围上来的是陆军少将乔治·罗素勋爵的长子、内务大臣约翰·罗素勋爵的侄子,今年17岁的弗朗西斯·查尔斯·黑斯廷斯·罗素勋爵。
从这个年轻人的中间名就能看出来,没错,他与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存在亲戚关系。
或者说,他是与黑斯廷斯家族存在亲戚关系,因为他母亲的伯父正是第一代黑斯廷斯侯爵。
如果仔细推敲辈分,那小罗素勋爵喊亚瑟一声表叔那也是应该的。
实际上,小罗素勋爵对于他这位警察表叔并不感冒,但架不住他的心上人伊丽莎白·萨克维尔-韦斯特小姐是亚瑟爵士的狂热粉丝,当然了,韦斯特小姐是今天刚刚成为狂热粉丝的。
韦斯特小姐从前虽然听蓝袜社的夫人们提起过七年前的那场黑斯廷斯狂潮,但真正看到黑斯廷斯先生登场演出,今天还是头一遭。
毕竟七年前那会儿,韦斯特小姐才12岁,那时候她还居住在剑桥郡的老家,并不经常有机会来伦敦看演出。
但是,这并不妨碍韦斯特小姐第一次来看亚瑟的演出,便迷恋上了这位很可能是英国当代最杰出的作曲家。
于是,在韦斯特小姐的强烈要求下,小罗素勋爵这才不得不厚着脸皮将她引荐给了他的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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