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散尽。与清远镇的残破不同,这座扼守北江上游,控厄五岭孔道的重镇,依旧城郭完整,码头沿岸的军寨布防的旗号林立,各色军士持械络绎往来,自有一种战备氛围——只是这份严密,更像一种拒人千里的戒备。
当掌舵的老船工,将这艘带着残留箭痕的快船,在众目睽睽之下通过多处关防,泊在韶州州城外的指定码头;刚系好缆绳,就有两名身着苍衣弁冠的武吏上前,面无表情地查验,来自崔敬之的过所和押印、令箭之后。“崔都督的文书收到了。”领头的小吏扫过灵素焦黑的发梢和江畋染血的衣袍,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卢判事偶感风寒,病重不起,还请列位先前往馆驿。”
“稍待?”江畋还未开口,崔指挥却是冷笑一声,指尖按在腰间短刀上,顶着对方胸口:“我们从清远杀出重围,一路躲过叛军截杀和巡检叛变,卢判司倒是会选时候生病。”随着同船的护军,武吏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就被身后赶来的中年官员喝止“且慢,不要误会。”那正是卢景的属官之一,曾打过交道的推官王晏,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浅绯官袍,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意。
“崔指挥且息怒,”王晏拱手作揖,语气却带着疏离,“卢判事确实偶染重疾,卧病在床多日,连文书都需旁人代笔。既然是都督托付的事,本官自然上心,无论如何都会好令大判知晓;只是一路行程过来怕是难免风尘疲惫,已为诸位备好了住处,先请歇息,整理一二,待判事病情稍缓,再行商议后续交涉之事如何。”
崔指挥板着脸没有说话,却主动让开在旁,露出身后的女童。灵素攥紧怀里的绢帕,刚要开口,就见王晏的目光,不经意的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露出一丝莫名的惊疑随即移开,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孩童。“有劳官人了。”她压下心头的不适,声音虽哑却沉稳,“只是广府的动乱关乎岭南安危,还请通判尽快通报判事,我另有事宜需要呈上。”
“见过……小贵人……”王砚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对她恍然大悟的点头:“您说的,自然,自然是。”说罢便引着众人往州城内走去。韶州城下虽无战火波及,却处处透着压抑——城下坊区街道上的百姓行色匆匆,店铺大多闭门,偶尔有兵卒巡逻,眼神警惕地盯着过往行人。江畋注意到,城墙上贴着的布告,除了征兵令和戒严、宵禁的告示,还有许多张不同画像的新旧缉拿令,落款竟是“广府留司”。
“打出都府赐下的旗帜,举起兵器拱卫两侧,充作她的仪仗!”然而,在进入城门之后,一直冷眼观望的江畋,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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