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火花与黑灰在风里狂舞,官道上的叛军校尉面色阴鸷如铁,扯着嗓子发号施令,逼着手下从上风处点燃更多苇丛。火场内的士卒在浓烟里惨叫呼救,火场边缘的部下抱着胳膊狼狈逃窜,他却视若无睹,粗眉阔脸拧成一团,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狞笑。
可这笑声刚飘出半尺,一道寒光就从烈焰中骤然射出——江畋藏在焦苇后的弩矢,精准钉进他微微扬起的下颌,自下而上穿透盔兜防护的空隙。笑声戛然而止,血水像破了洞的皮囊般“咕嘟”涌出,校尉直挺挺从马背上栽落,沉重的身躯砸得泥水四溅。
随着目标最为显著的他,颓然从马上跌坠而下;围绕在身边的旗手和、旅率、队正们;顿时如炸窝一般的四散开来。同时激动呼喝着各自所属,对着风助火势之下,烈焰汹汹的燃烧苇荡深处,纷纷张弓搭弩,射出了一波波箭矢。
同时,又有人吆喝着部下,鼓起余勇冲进道路边缘,尚且残留着火星的滚烫火场中;踩着路边尚有余温的灰烬步步推进,用步槊拍打燃烧的苇丛,盾牌死死挡着扑面的热风与火星,试图开辟出一条进攻通道。
然后,就听一声混在风声中的闷响,推进最前列的一名黑袍半甲的队正,突然间就猛然一仰头;在圆边盔一侧崩裂出好几块碎片,血流满面的侧向栽倒在地,却又被部下急忙搀扶住。快速游动烟火背后的江畋却喟然叹了一口气。
因为腾然直上的烟火,遮挡和模糊了视界,再加上手铳本身的精度有限;所以还是不免射偏了;但这丝毫不影响江畋的斗志和信心。随即他有接连抬举起,先前缴获的好几具手弩、弩机,以增强视野的修正,眼疾手快连珠迸射。
劲道十足的箭簇穿透浓烟烈火,相继钉在了试图从火场背后,顺风推进突破的几名叛军头目身上。或射中举矛的手臂,外露的肩膀甲隙,或贯穿手牌下方的小腿;或是正巧射在面颊正中,顿就令其死伤连连,暂且退却或止步。
然而,就算是有临时清理的隔离带,作为火场中的缓冲,但扑面而来灼热的气浪,依旧烤得人脸发疼,隐隐飘散的浓烟,更是呛得被反绑在身后的灵素眼泪直流。但她却瞪大眼眸,死死抿着嘴不咳嗽——她知道一咳就会暴露位置。
“东北面!有动静!”灵素贴着江畋的耳朵喊,声音被浓烟呛得发哑,“我刚看见兵甲的反光,那里芦苇也没烧着多少!”她趴在江畋背上,感受着侧边的火墙越来越近,烧焦的苇灰落在她的发间,怀里的冰冷断刃被她按得紧紧的。
江畋立刻改向,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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