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来,还有时候怪她莫名其妙问“这个妆李缥青有没有教你化过”,或者“鹤杳杳怎么天天给你写信,她没有别的朋友吗”云云,还一定要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还有两个无法归类的独特引线,但令裴液记忆犹深。
一回是许绰难得又回国子监上了一堂课,裴液也在下面听。散课后两人同去那间摞满了书的小屋,正说着话,长孙玦难抑雀跃地进来了,显然对许久不见的许先生很是想念。
虽然少女应当知晓了许先生就是那位东宫,但她真没和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影说过话,这时也很克制,认真地问了许先生几个积累很久的问题,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许绰望着少女离开后的门扉,忽然偏头温柔笑道:“我当为君图之。”
裴液怔了好几息才明白她的意思,即刻恼了,然后意识到她不是故意捉弄,于是真的恼了。
那天他们大吵了一架,许绰说长孙既愿意和我在一起,又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尤其喜欢她,有什么不好,裴液说你真不配受长孙敬仰……但反正就算吵得再激烈,说再多伤人的话,两人也不会真的闹掰,晚饭一起沉默吃了,入夜前就又和好了。
裴液后来仔细想,最终几乎觉得她仿佛是一定要令他有世俗的情爱妻妾,才更能证显他二人关系之超越、唯一、不可复制。
裴液心里不藏话,后来拿这猜测认真问了女子,然后就眼见着这双美丽的瞳子先是微怔,继而慢慢地变亮了,仿佛发现一个从未想过的世界。
“……你脑子被情爱的虫子吃坏掉了。”裴液盖住她的眼睛,严肃道。
李西洲咯咯地笑。
还有一次,是去年的初冬第一场雪,两个人回故相宅子逛了逛,吃了牛骨汤,挺惬意地坐在一起,李西洲荡着秋千,裴液在旁边翻着剑籍,时不时问她几个字句。
然后女子忽然就说:“裴液,要不咱们还是分开吧……退回到原来去。”
裴液难以形容那一刻的心凉。
那时候他没有思考,后来一个人时才想出这句话的意思。所谓退回去,自然不是退回到奉怀,是退回到从八水出来之后。
再精确些,是退回到那个小青楼的夜晚之前。
再再精确些,是要他收回那些表露心迹的话。
这次倒没有争吵,因为话出口的那一刻,李西洲自己就先软下来了,裴液把她从秋千上扯下来逼问,好几轮言语下来女子也不解释,只尽量平缓道“别的都不用变,咱们该怎么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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