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裴液没有犹豫:“装给我吧。”
“左眼?”
“左眼。”
李西洲点点头:“我想也是。泰山药庐正在京中,我已约了屈忻和两位药庐前辈,明日如何?”
“行,一天能完吗?”
“屈忻说一个时辰就行,两位前辈说要三天。”李西洲微笑,“他们说要确保、监测很多东西——你知道,眼睛离脑子很近。如果它真像所说那样神异,多半是会深入脑部的。”
“好。”
李西洲握了握他的手。
裴液哪里也没去,三位药庐之人提着数个箱子上了小青楼。
这场移植持续了三天,裴液看着自己的左眼被摘除,再装入那颗冰凉光滑的珠子,看着那些红色细纹散乱成摇摆的须触,然后感觉着它一点点令人悚然地深入自己的面部和颅骨。直到具备了新的视野。
李西洲坐在外面等着,三天后裴液走出来时,面色已经发白,眯着眼极不适应外界的光线。
裴液在镜子前坐下,他有三种感觉。
其一,他好像忽然能看穿很多东西,屈忻体内真气的流动,同世律下规矩严整的真玄。
其二,好像一瞬间许多新的、有待打开的东西涌进了脑子里,他没来得及触碰,有什么隐约的音节已在其中响了起来。
其三,这只眼真像他。
“如何?”
“挺好。”
别了药庐之人,天色昏昏,小楼寂寂,李西洲坐在他身边。
裴液坐在神京,望着遥遥的西边,望着遥遥的北边,好像望见那些戏面和幽火。
“喝些酒吧。”裴液面无表情道。
“行。”
一场大醉之酒,再醒来时,已入暴雨之夏了。
————
————
是曰:
镜里观双目。
看左眸、眉霜瞳雪,右眸略似。
尘漆铜花磨不掉,早厌北国风物。
应想念、清波赭竹。
常梦青鸟枕上在,算人间、哪有去还住?
杨与柳,青青舞。
……
杏儿新酒甜微苦。
才尝了、此种情绪,真心频误。
铁色画天三万丈,仙伏龙藏之树。
谁分说,男儿情事。
天下知君唯我也,仗孤身一念走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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