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戟走出皇城之前,所有见到这道身影的人群都不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自登台以来,所有与之对抗的凫榜侠士全都重伤,没有一人能拦住那式不知何名的剑式,那只眼瞳已经蔓延了他小半张脸,无论望向谁都令人生出一种被洞穿之感。
这位从未露面的燕王世子真称得上是一鸣惊人。
已经到了十六人决的阶段,依然没有显露出丝毫被击败的可能,其人明日第一场对抗秋寺,将是其第一次对上前五的姓名之一。
在赵佳佳都失败之后,人们也确实只能把希望放在前面那几个姓名了。
雍戟从羽检处取了张对阵,低头瞧了几眼,握在手里,登上了前方等待的车辇。
雍戟在旁边坐下,剑戟当啷两声扔在地上。
“赵佳佳看来是块好石头,‘狰’苏醒七成了。”里面的男人道。
雍戟点点头:“还以为要等明日。”
他接过侍者递来的衣裳,穿起来,雍北在一旁看着他:“你不像我。”
“没有你那么强?”
“没有我那么暴躁。”雍北摸了摸还不太适应的左眼,车辇行了起来,“也确实没有我会厮杀。在你小时候让你杀过很多人,放你去打苦战厄战,但现在看来创造的绝境无论多真实,总是离真实差着一层。”
“我知道,只要身在北地,我就死不了。”雍戟道,“哪怕到神京后,我也知道,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死不了。”
“是。所以现在,你得面对唯一一次例外了。”
雍戟没说话,低头擦着身上的血。
“我尽力了,给你争取了一次活命的机会。”雍北看着他,“越沐舟的死铸就了现在的他。他早该死在奉怀,死在薪苍山,死在博望,死在崆峒,死在玉剑台……但他都活着走出来了。这就是你胜不过他的地方,和境界、仙权之类,关系倒并没那么大。”
“谁的心更强,谁就能握住更强的力量。”雍戟道,“你常说的。”
“嗯。”雍北瞧着他,“但犬狗也有咬死猛虎的可能。”
“把个小辈说成猛虎,自己倒是犬狗。”雍戟淡声。
“我说你是犬狗,虎父犬子也。”
“说我不就是说你。”
“样貌不是我,身躯也不是我。和李曜、魏轻裾、商无缙一起厮杀北荒、提戟打进紫宸殿的才是我。”雍北看着他,“同样,十八年来长成的才是你。你只是个温室里的小树,我尽力在塑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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