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
他低着头:“我必须想着越爷爷跟我在一起,在看着我,想着去年八月奉怀那些死去的朋友和乡亲。不然我离开奉怀做什么呢,就为了打几场武比吗?外面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所以,即便没有仇恨,你的心也会不安。”明绮天轻声道。
“……什么?”
“一个人心中的不安,是永远无法消去的。没有仇恨,也会有迷茫,也会有愤怒,也会有情欲,也会有决裂和背叛,也会有孤独和彷徨。”明绮天轻声道,“正因我身具明镜冰鉴,所以我更清楚一颗心会面对多少扰动。”
“所以,明姑娘是说……”
“我想,你有静守之心,未必一定要免于仇恨。”明绮天道,“也不必免于其他任何情感的扰动——只要它们不夺其志就是了。”
明绮天望着他:“而这种能力,你早就拥有。在崆峒剑腹山拒绝仙君降世,在玉剑台杀瞿烛时,你都已证明过了。”
裴液怔然:“是么,那我该怎样……”
他回想起第一次摘取剑态时的心境,那时候整个神京的压力都在身上,正如他将面对的号称无漏无隙的“天麟易”,那时悟得袖虎后他大醉一场。
可这时静山夜雨,没有仙君也没有瞿烛,他并不知晓该怎样再将那时的“心态”与禀禄勾连。
明绮天道:“你看着我。”
裴液下意识转头,女子琉璃般的、清澈的眸子近在咫尺。
“你愿意再来神人峰做一次客吗?”她道。
裴液怔。
“当然愿意。”他脱口而出。
明绮天倒持琉璃,递于了他:“那么,还同上次一样,向我斩心吧。”
……
虽然裴液对女子总不愿袒露自己幽微的心境,但女子对他却从来坦然无遮。
裴液握上琉璃的剑柄,很奇怪地升起一种重逢的欣悦,但他还没来得及品味,琉璃就将他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噗通”一声。
“……”
“……”
裴液适应过来纷乱的光影,仰头沉默看着少女停滞的小腿和垂下的眼眸,离他一尺多高。
“你来啦,好久不见。”她道。
“好久不见。”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不挑个更合适的地方出现呢?”明云坐在潭边的石上,垂头认真道。
裴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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