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变更的事情。
他记得纪长云,记得柏天衢,记得黑暗的、被蛀成莲蓬的崆峒十七峰,但也记得张梅卿的绝笔、记得许裳,记得孔兰庭干净的眼。
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情于云琅而言是直犯颜色,他没有争辩道理,没有想不自量力地从中斡旋,更绝不肯稍拿明姑娘的关系做筏。
他也并不是为崆峒不平,天下没有这样好的事,主动作恶以后期待撞回来的浪头规矩而克制。
只是问所去说完“云琅目下,不得与崆峒交遇”之后,张景弼僵硬地立在池上,他就一定得站起来说一句,“景弼,我来同你演剑”。
尽管在任何人看来,这举动都近乎挑衅。
问所去前辈人比想象中好,他不仅答了他,还向他解释了云琅为何必须这么做——那其实是给了他一次反悔的机会。在此之前,裴液还以为这个老人会无视他。
但他还是走上了池面。
于是云琅履行了自己的警告。
这位云琅前辈在一开始没有怒于崆峒,后面也没有被他触怒,他做的事情一如既往。
如果云琅稍微不那么出世一些,今日这件事会有好得多的处理法子。
他们可以先获知崆峒的态度,也可以先见一见裴液。裴液是去年之事的当事方,很多人不知晓,但云琅当然知晓。乃至如今裴液在修剑院修业,倚仗的也是云琅的荐信。
如果做得圆滑一些,两方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针锋相对,即便少年已经站起,大前辈也可以轻易寻个由头,将此事暂且带过;
如果做得严酷一些,裴液在修剑院的资格也该被剥夺。
但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由此裴液在第一次接触中认得了这座出世之云琅。
他坐回来之后园子里依然长久地偏于静默,如果刚刚的破剑题还有人不认得他的话,如今一定整个园子都印象深刻地记住裴液这个姓名了,并且可以预见地将在今日之后向着整个神京传播。
直犯云琅之人。
其实裴液自觉和云琅之间谈不上得罪,云琅此前既然没有待他裴液有什么特殊,如今自然也说不上记恨,它是一如既往地清淡而已。
不过想来大多人不会这样以为,人们会惊愕地说,你知道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裴液么,那实在是个嚣狂之人,他为了维护崆峒竟然当众挑衅云琅,触怒了天下第一剑门。
因为现在就已经能看出来一些了。
剑宴散去,不同门派的剑者们离席串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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