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富将双眼微微眯起,目光如利剑般穿透泪雾,直射神郁气悴的沈东善,“我岂非无仇可报?”
闻言,沈东善的身体微微一颤,拭泪的动作下意识地停滞片刻。
这一幕,不仅被唐阿富尽收眼底,同时引来吴双狐疑的目光。
“还有一人……”沈东善将被泪水沾湿的衣袖轻轻挽起,而后缓缓抬头,满眼诚挚地说道,“我本不想提他,因为我希望阿富你能从仇恨中彻底解脱出来,自此不再受当年之事的困扰,轻轻松松,快快活活地度过余生。”
“不能亲手替家人报仇,又谈何轻松快活?”唐阿富冷冷地盯着含糊其辞的沈东善,用命令的口吻催促道,“说下去。”
沈东善心知唐阿富性格执拗,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今日自己若不说出个“活人”,且不论唐阿富是否相信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就算相信,也难保他不会将无处宣泄的怒火一股脑地清算在自己头上。
心念及此,沈东善也不再避讳,直言道:“你可知大宋现在的丞相是谁?准确地说,是代丞相。”
“我听寻衣说过,好像是个姓贾的。”唐阿富缓缓点头。
“不错!此人原是东府侍郎,也是前丞相的忠实拥趸,自前丞相在刑部任职时便侍奉左右,并追随前丞相的一路晋升而扶摇直上。”沈东善轻轻点头,“他本属前丞相一党,而且是核心人物,但在前丞相倒台时他却不知凭借何种手段逃过一劫,非但没有在东府清算中受到连累,反而哄得圣心,借机上位,并取代了前丞相的位置,一举跻身中枢,成为今时今日大权在握的东府之首。”
唐阿富将信将疑道:“莫非此人也与唐家的事有关?”
“正是!如果说前丞相是主谋,那此人便是名副其实的共谋,其心之险恶、之歹毒、之奸诈,甚至比亲自动手的简家更甚。”沈东善冷笑道,“前丞相位高权重,许多事自然不会亲力亲为,而这位贾大人正是前丞相的一把刀,诸多细节都是他一手谋划。当前丞相不宜出面时,他的态度就是前丞相的态度,他的命令就是前丞相的命令,有时……甚至比前丞相做的更无情,更冷血。说出来不怕二位笑话,沈某自诩颇为精明,可在这位口蜜腹剑的贾大人面前也吃过不少亏,所以我对此人是又敬又畏,且畏远大于敬。尤其是在贾大人得势后,对沈某和东善商号的盘剥日益加剧,沈某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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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满腹诡计,阴险无比,这些年柳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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