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山风穿过林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亡魂的呜咽。数支强光手电的光束刺破黑暗,聚焦在那个瘫倒在落叶堆中、浑身污泥、昏迷不醒的身影上——王伟利。
几名市局刑警队队员上前,动作利落地将王伟利拖拽起来,冰冷的金属触感“咔嚓”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手铐闭合的轻响,仿佛某种命运的宣告。
方大海走到近前,蹲下身,没有使用任何温和的手段,直接一把薅住王伟利湿漉漉、沾满泥土的头发,迫使他的脸仰起,暴露在刺眼的手电光下。
王伟利被这粗暴的动作和强光刺激,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呻吟,眼皮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意识回笼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上沉重的束缚和头皮传来的剧痛,紧接着是晃得他睁不开眼的强烈光柱。他本能地想抬手遮挡,却发现双臂被牢牢禁锢在身后。
一股彻骨的冰凉,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比这山林冬夜的寒风还要刺骨。被捕了!
“王!伟!利!”方大海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钢铁,一字一顿,砸在王伟利的耳膜上。
他死死盯着这张曾在无数卷宗照片上出现、此刻写满狼狈和茫然的脸,眼中没有丝毫抓到重犯的喜悦,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一种深沉的、酝酿已久的决绝。
王伟利被吼得一激灵,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在方大海那张棱角分明、写满风霜和威严的脸上。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阚玉衡呢?”方大海厉声喝问,手依旧抓着王伟利的头发,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他的头骨。
王伟利喉咙滚动,想骂人,但最终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自嘲和怨毒混杂的惨笑:“不…不知道…”
“那狗日的…给我下了药…拿了东西…自己跑了……” 他说的是实话,此刻也没必要替那个背叛者隐瞒。内心深处,他甚至隐隐希望警察能抓住阚玉衡,让那个阴险小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虽然他知道这希望渺茫。
方大海松开手,站起身,眉头紧锁。阚玉衡独自跑了?这比他预想的两人负隅顽抗或一起被捕更麻烦。一个没有同伴拖累、心思缜密、熟悉山林的亡命徒,危险性丝毫不减,追捕难度反而可能更大。
“方队!徐局带着武警部队的大队人马上来了!”
“无线电里通知,让我们先撤下去,后续搜捕阚玉衡的任务,交给武警和后续增援的警犬队!”一名队员跑过来,急促地汇报。
方大海回头看了一眼黑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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