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冲突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阚玉衡提着一个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刚才在门口,看到小卖部门口的景象,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里闪过一丝恨不得宰了刘瑞的厉色。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没有去拉刘瑞,而是直接插在了刘瑞和那几个要动手的年轻村民之间。他瘦削的身体此刻却爆发出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
“住手!都住手!”阚玉衡的声音尖锐而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暂时压住了现场的喧闹。
他先是猛地回头,死死瞪了刘瑞一眼,那眼神冰冷如刀,蕴含着极大的警告和愤怒,低吼道:“二虎!你他妈给我闭嘴!退后!”
刘瑞被阚玉衡这从未有过的严厉眼神慑了一下,气势不由得一滞。
紧接着,阚玉衡迅速转向村民,脸上硬是挤出一个极其僵硬、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笑容非但没有丝毫暖意,反而让人脊背发凉。他连连作揖,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谦卑和歉意:“各位乡亲!各位老少爷们!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对刘瑞的方向示意,“我这兄弟,他这里有问题!受过刺激!一根筋!得罪了各位,我代他给大家赔罪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看也不看就塞到惊魂未定的老孙头手里,“老板,实在对不起,东西我们都要了,钱您拿着,多的算是赔礼,给您压惊!”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哪来的,跑我们这耍横来了!”有人看着阚玉衡大声问道。
“你们是我们这里人么?到我们这干啥来了?”
“你弟弟有病,怎么不看好了呢?”
阚玉衡双手合十,不停的向大家施礼,“不好意思,各位乡亲,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这弟弟,脑袋小时候烧坏了,”阚玉衡说着冲刘瑞一瞪眼睛,一指门口,“上门口站着去!”
随后笑呵呵跟大家说道,“我这不是带着兄弟打算去江城看病么?江城住店多贵呀!”
“这不是,我当地有个朋友,就是你们这里的冯老四,冯进!”阚玉衡给大家散着香烟,“出门在外,不就靠朋友么,你们说是不是?”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迅速介入、严厉呵斥同伴、放低姿态道歉、用钱平息事端——看似处理得圆滑老道,但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始终冰冷,没有丝毫真正的歉意,只有快速计算得失的冷静和压抑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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