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先开口。
白色的烟雾从口中呼出,迅速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就像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在喉咙里盘旋,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方大海一根烟很快抽完,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火星在地面上挣扎了几下,终于熄灭了,然后他又默默续上了一根。
陈阳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越发确定,今天的事不简单。他见过方大海着急的样子,见过他愤怒的样子,甚至见过他喝醉后的样子,但很少见到他这样沉默、这样犹豫的样子。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直到第二根烟抽了一半,烟头的火光已经接近方大海的手指,他才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带着浓重烟味的沙哑嗓音,缓缓开口,讲述起了今天让他情绪如此低落的缘由。
“陈阳,”方大海狠狠吸了口烟,喉结滚动着将烟雾从肺部挤压出来,那烟圈在寒风中散开成细碎的白色涟漪。
他眯起眼,目光越过院墙,望向远处那片被夜色浸染的楼宇轮廓,那些建筑在月光下投下模糊而冷硬的影子。
“本来下午就能回来的。”他声音低得像呓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边缘,“队里今儿个没什么大事,大家伙儿都收拾差不多了,想着能早点回家,热热闹闹地吃顿年夜饭。”
方大海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他转过身,面对着陈阳,借着远处不时炸开的鞭炮光亮,陈阳看见他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结果......”方大海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砂砾摩擦般刺耳,“接了个报案。”
他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抢劫杀人。就发生在城西那片老居民区,那地方你熟,破旧的平房,狭窄的巷子,连路灯都坏了几十年。”
“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场面......”方大海闭了闭眼,眉头紧锁,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可怕,“一直忙活到晚上八九点,总算锁定了嫌疑人,直接从他家里把人带走了。”
陈阳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直到听到案子破了,才稍稍松了口气,忍不住开口道:“案子破了,这不是好事么?大舅哥,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为民除害了。”
方大海闻言,缓缓转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苦涩的笑容,那笑容扭曲得比哭还难看。他侧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和陈阳对视,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好事?”他几乎是咬着牙反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和难以言喻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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