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双勾金线,又落在盘底那朵盛放的粉彩福寿纹上,每一寸细节都让他熟悉到骨子里。
“过枝福寿,枝枝相连,彩料柔丽得像要滴出水来……”他喉头发紧,后背渗出冷汗,“这分明就是柱子那店里的物件,前几天不是卖出去了么!”
就在这当口,第三个盒子缓缓打开。
乾隆青花缠枝莲赏瓶静静躺在丝绸软垫上,瓶身那繁复的缠枝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一瞬,陈阳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
这赏瓶,不久前还在柱子店里,被他亲手摸过、看过,甚至还对着灯光照过,那冰凉的触感此刻竟如此清晰地停留在指尖。
茶室内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柱子瞪大了眼睛,喉结上下滚动,难以置信地盯着罗喜良手中的赏瓶,秦浩峰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劳衫则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着墙,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三件瓷器,一件不少,一件不差,全是他们店里经陈阳掌眼确认的真品、精品!
柱子想起前几天那笔大生意,想起那个沪市来的沈先生,想起他爽快掏出的厚厚一沓钞票,此刻只觉得浑身冰凉。
“这……这怎么可能?”柱子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明明是沈先生买走的……怎么会……”
秦浩峰喉头发紧,手指死死攥着椅子扶手,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劳衫则下意识看向陈阳,却发现陈阳神色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诡异的寂静持续了足足半分钟。
柱子、秦浩峰、劳衫三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和难以言说的恐惧。
他们交换着眼神,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答案:这三件瓷器,明明是他们店里的东西,明明已经被沪市来的沈先生买走,怎么一转眼的功夫,竟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男人罗喜良手中?
更诡异的是,他还拿着它们,来找陈阳这个“原主”来“掌眼”?!
陈阳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件瓷器,眼神沉静如水,却暗藏锋芒。
他比柱子他们看得更深,东西只要是自己的,那绝对是真品,毫无疑问。这三件物件,他都亲手看过,甚至还特意交代过柱子,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但这件事本身,透着一股极其不寻常的诡异。
这个罗喜良,费尽周折,三次登门,就为了拿着从自己手下人店里流出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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