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下仲怆与孔方相对而立,城砖符文的微光在两人周身流转。
仲怆上前一步,对着孔方深深拱手,淡青才气在他掌心凝成一枚篆体“时”字,字迹边缘绕着细碎的光阴流,虽不张扬却透着撼动岁月的圣意:“晚辈在时间长河中,得庄圣亲传‘时’字诀。此诀能引动自身时间气息,操控局部光阴流速,既可观过往片段,亦能凝时护己。”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愈发郑重:“晚辈想邀陈先师与叔伯高祖仲寐询问一些事情,顺便告知在时间长河中的所见所闻。”
孔方闻言抚须颔首,关主令牌上的淡金光晕渐收,眼底闪过一丝惊容:“‘时’字诀?《儒门逸史》中记载,此乃庄圣的核心传承,能以阴阳二气撬动光阴,千年间仅闻其名未见其术,如此奇特字诀,他们定然也想见识一番。”
话音稍顿,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仲怆鬓角微扬的发丝上,声音柔和了几分,“对了,有件事或许你会在意,你的父亲仲博,三日前已抵达天关,此刻正跟在陈先师身边,于万书阁整理典籍。”
“父亲?”
仲怆猛地抬眸,原本平静如古潭的眼底瞬间掀起涟漪。
孔方将这细微变化尽收眼底,放缓了语气,缓缓解释:“老夫早有耳闻,你与仲博的嫌隙,并非私怨,而是理念之争。”
提及往事,仲怆的指尖不自觉蜷缩,指甲掐进掌心,方才凝实的淡青古篆“时”字便如融雪般消散。
“之前事急从权,是我鲁莽了。”
他声音轻了几分,尾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我只是想告诉他,儒道不是刻在竹书上的死字,要随天元局势而变,可他认死理,说我是‘离经叛道’。”
话到此处,他喉结滚了滚,怅然更甚,“他走后,我派了人去寻,却总是寻不到他。”
“他既肯来天关,便是心里的结松了。”
孔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青儒袍传来,像暖光融开冰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亲当有父亲的担当,儿子也当有儿子的责任,父与子,从来都是对等的。”
“去见见他吧,他也很想你。”
仲怆听罢,眼底的怅然瞬间被一束光亮取代。
“多谢关主告知。”
他拱手时,声音里藏不住的轻快,“晚辈这就去万书阁,去见父亲。”
。。。
万书阁,议事大厅内气氛沉凝,已聚着数人:孔方端坐长案主位,他身侧的陈心瞳着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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