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很早之前听说过,古泰拉习语当中有“如坐针毡”这么一个词,形容人心情忐忑,坐立不安。这个词语当然是修辞学精妙而生动的体现之一,但在今天之前,基里曼从来没意识到过,这个词其实也可以用来写实。
归根结底,还是天底下完全不受原体控制的事情实在太少了。一旦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件,带给他们的触动总是格外大——对基里曼来说,就比如之前那个战争使徒马蒂厄,又比如眼下这个迦勒底的藤丸立香。
至少人家马蒂厄在基里曼也认为事情彻底脱轨之前,就已经主动离开了帝国摄政的眼皮子底下,在帕梅尼奥重新修葺过的大教堂当中谦卑地做起了掌堂牧师。但藤丸立香这个小东西……
而且,为什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他是不是被有意无意地排挤了?
“王座在上,为什么你还坐得住?”基里曼忍不住对珀伽索斯呻吟一般地说,“为什么罗格会同意这种比赛?”
珀伽索斯听后忍不住笑了:“哎,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她非得要亲自上场了。”
“什么?为什么?”
“就是为了打给你这样的人看的。”
基里曼转过头去,不太高兴地盯着珀伽索斯看:“不好意思?”
“你被常理束缚住了,基里曼。或许你自己没意识到,但你在‘以貌取人’。这不是什么错误,不过是人之常情——在首先见到这么一个凡人小姑娘的时候,恐怕绝大多数人都很难不这么‘以貌取人’,用凡人小姑娘的标准去衡量她的能力。”珀伽索斯又摸了一颗葡萄,“我承认我也这么做过,这经验在99.9%的情况下都有用,可以减少判断和决策的负担。但总有0.1%的特殊情况,藤丸立香就是那0.1%。现在,她终于决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了。”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小姑娘。”
“但你还是觉得她是一个凡人小姑娘,虽然不那么普通。你太容易被‘常理’的固有印象困住了,基里曼。”
帝国摄政不太高兴地转回头去。他知道珀伽索斯说得没错,但还是有点闷闷不乐。赛场上,藤丸立香已经开始和她的对手,责难者战团派出的战团冠军,同时也是现任战团长的撒迦利亚·克什进行赛前致意了。基里曼知道这个人,他在大裂隙开始之前就汇报过一次咒缚军团的出现,基里曼在帕梅尼奥那件事之后亲自读过类似的许多篇报告。不过,在此时此刻,这件事对众人理解眼下的情景大概不会有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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