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莞一直沉默地看着地面,赵世永则坐立不安,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又不知从何说起。
当他们随着人流找到座位时,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那是个看起来和他们年纪相仿的男青年,穿着普通的夹克衫,戴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有点低,正低头摆弄着一个老式的随身听录音机,嘴里还跟着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显得有点吊儿郎当。
这人,自然就是用变化之术改变了相貌的华十二了。
这年头没有实名制和人脸识别,华十二在两人之后买了他们对坐的票,之后提前上车等着他们。
火车缓缓启动,哐当哐当的声音充满了整个车厢。
车厢里混杂着泡面、汗水和各种食物的气味,人声鼎沸,聊天的、打牌的、叫卖零食饮料的,热闹非凡。
但这所有的喧嚣,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阮莞的世界之外。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腿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树木和电线杆,眼神却空洞无物,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浓重忧伤。
赵世永看着她这样子,张了张嘴,想说点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无比苍白和虚伪。
因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任何安慰都显得讽刺。他最终只是讪讪地低下头,搓着自己的手指。
就在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个‘陌生’男青年——华十二,按下了录音机,自言自语般嘟囔了一句:
“这车上吵的,听点音乐静静心。”
说着,他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略带沙哑质感的前奏过后,一个女声婉转哀怨地唱了出来:
“当她横刀夺爱的时候,你忘了所有的誓言,她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
《太委屈》。
这歌声如同精准投放的炸弹,瞬间击穿了阮莞努力维持的平静外壳。
歌词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对她此刻处境最残忍的注解。
她的眼眶迅速泛红,积聚的泪水再也承受不住重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模糊了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赵世永自然也听到了歌词,脸色顿时变得尴尬无比,他看向对面的华十二,嘴唇嗫嚅着,想请他关掉或者换一首歌。
可他性格里的懦弱和不善交际在此刻暴露无遗,尤其是在这种理亏的情况下,他鼓了半天勇气,脸都憋红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能尴尬地别过头去,假装看窗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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