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我这就给送去?”
“不急,”老支书摆摆手,“吃完饭我带你去。陈老师见了你,肯定高兴,他总说村里缺个懂技术的人。”
下午,周胜和胡大叔去看油坊。油坊在村西头,也是石头砌的,里面的机器比胡记油坊的旧些,碾盘裂了道缝,榨油机的摇杆锈得厉害。
“你看这碾盘,”胡大叔蹲下来摸了摸裂缝,“得先补好,不然碾粉的时候漏渣。还有这摇杆,得换个新的,不然用力的时候容易断。”
周胜检查着榨油机的齿轮:“齿轮磨损得厉害,得重新打磨一下,再加些新油。炒籽的锅还行,就是灶门有点松,得砌严实了。”
村里的几个后生也跟着来看,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叫石头,是老支书的儿子,性子直爽:“周师傅,您说咋修,我们就咋干,保证不含糊!”
“先把机器拆开,”周胜拿起扳手,“该换的零件记下来,让王石匠捎过来。石头哥,你带几个人去山上砍些硬木,做个新摇杆。”
石头撸起袖子:“没问题!保证结实!”
胡大叔在旁边说:“我去修碾盘,用水泥把裂缝补上,再打磨光滑。胜儿,你教他们炒籽,这可是关键。”
周胜点头,从包里拿出胡大叔的铁皮盒子:“这里面有炒籽的火候表,你们先看着,我边炒边讲。”
后生们围过来看,一个个听得认真,有个叫柱子的,还拿出笔来记,跟狗剩似的。
“炒籽的时候,得听声,”周胜往锅里倒了些菜籽,“刚开始是‘沙沙’声,那是潮气在散;后来是‘噼啪’声,那是菜籽熟了;要是听见‘砰砰’声,就坏了,炒焦了。”
柱子忍不住问:“周师傅,您炒了多少年了?咋这么懂?”
周胜笑了:“我也是跟着胡大叔学的,刚开始炒糊了三锅菜籽,被胡大婶罚着吃了三天焦面。”
大家都笑起来,油坊里的气氛一下子活了。
傍晚,周胜去给陈老师送布包。陈老师的家就在小学旁边,一间小石头屋,门口晒着尿布,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陈老师正抱着孩子哄,见周胜进来,赶紧放下孩子:“你就是周师傅吧?二丫跟我提过你,说你榨油的手艺好。”
他媳妇抱着孩子坐起来,脸上带着倦容,接过布包打开:“这鞋真好看,比城里买的还合脚。周师傅,谢谢你跑一趟。”
“应该的,”周胜看着那个小婴儿,小脸皱巴巴的,像只小猫,“表嫂,孩子是不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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