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丑了。
面瘫了十年,面部肌肉都习惯了,忽然被要求做出笑的动作,看上去别扭极了。
快乐又减退了,沮丧上来了。
他对着镜子努力笑得好看些,却看到一个比一个难看的笑,又在这难看的笑中悚然看见了故人尸体交错的幻影。
像是一桶掺杂了冰屑的雪水浇在了他的身上。
有什么东西在无声谴责他——陆玹,你怎么笑得出来?
你刚刚是不是忘记了惨死的家人?
那么多条生命枉死在你面前。
那么重的大仇你都未报。
你怎么能笑?
你怎么能感觉到快乐?
你怎么能在家人逝去的痛苦中对一个人心动?
你怎么能这样毫无顾忌地陷入到自己甜蜜的爱情里?
……
那些烧不尽的愧疚还未等到明年的春风,就已经开始在他的心里遍地生长。
它们生长得极快,密密麻麻地连一片,宽阔的“叶面”将他的爱都遮得严严实实。
陆玹,你怎么配谈爱呢?
陆玹静静地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
镜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面无表情的陆玹。
他依旧听见了禹乔的笑声,依旧因为她的笑而心动。
这种爱一但产生,又很快化作了愧疚。
越爱她越愧疚,越愧疚越痛苦。
陆玹,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可师父师姐师兄他们呢?
陆玹脸上的血气全无,渐渐转为惨白。
他在十年前那必死的局里成了唯一的生还者。
从幸存下来的那一刻起,生就成了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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