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的实木摆件,何松就常来小院串门。
起初只是站在旁边看苏凡做木活,后来熟络了,便总带着些吃食来,拉着苏凡喝两盅。
“今儿运气好,弄了点儿油水,也沾了一身的晦气,琢磨着找你哥俩喝口酒,冲冲这股子邪性……”
何松一边给苏凡倒酒,一边含糊地说着。
苏凡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碗酒,仰头喝了一口,酒液辛辣地滑过喉咙。
他没追问他“油水”从哪来,“晦气”又是怎么沾的。
苏凡太了解这货的性子了。
这货只要一碗酒下肚,不用人问,自己就会把事情全抖搂出来,还得添油加醋吹几句牛。
“东街头上那家‘悦来客栈’,你知道吧?就是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的那家……”
何松果然没憋住,放下酒碗就开了口。
苏凡点了点头,眼底却掠过一丝了然,不出他所料,这货又要开始吹牛逼了。
看到苏凡点头,何松顿时来了精神,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凑了过来。
“今儿一大早,天还没亮呢,我就被义合堂的兄弟叫醒了,说是悦来客栈出了命案,死人了……”
听何松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苏凡才弄明白这货“油水”的来由。
原来这西河镇和前世的封建社会一样,皇权不下县。
偌大的“西河镇”,甚至都没有官府派来的捕快,大小事情全由“义合堂”等几个黑帮说了算。
今早悦来客栈的二楼客房里死了个外地客商,客栈掌柜怕事情传出去影响生意,就偷偷塞给何松一笔银子,让他帮忙瞒下此事。
听到这里,苏凡端着酒碗的手顿了顿,眉头重新皱了起来。
“客栈里那个人的死因,你弄清楚了吗……”
何松听了,连忙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到苏凡耳边。
“我今儿早上去客栈门口瞅了一眼,就知道他死得蹊跷,我当时就没敢进门,直接打发兄弟去郡城的禁魔司衙门报了信,刚刚禁魔司的人已经来了,把那人的尸骸用黑布裹着,偷偷拉走了……”
他说完又警惕地转头看了一眼院外,见没人路过。
“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禁魔司的案子都不是小事,沾上了容易惹祸上身……”
苏凡趁他转头的间隙,手指微微一动,一缕肉眼难见的阳气从指尖弹出,悄无声息地落进何松的酒碗里,与酒液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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