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慢地在某个书库中翻找某段早已被埋进尘土的旧回忆,随后又接了一句话。
“究竟是谁让她相信:只要证明你被冤枉,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李炳的呼吸猛地乱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预兆,像被人死死攥住了心脏。他的嘴唇微微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答案,是没有人。”
江卓语气近乎温柔。
“她是个好人,一辈子没干过坏事,只是太过于相信你。”
风声掠过堆土区,一片碎纸在地上打着旋,很快沉寂在了地上。
“如果她没有去追寻你身上那份不存在的‘清白’,没有涉足那些她不该接触的东西……”江卓轻轻叹息,“她大概还在写那些你觉得没意思的散文。你后来应该没看过她的邮箱,《青春岁月》的编辑后来找了她几次,提了点建议,认为她太理想主义,但文笔很好。”
他说话说的多了,甚至显得有些老妈子般絮絮叨叨,很像是纯粹的关心与感慨,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去评价这有多么可惜。但梁安能察觉到其中似有若无的言外义——你看,我这样一个外人一个凶手,对她似乎都比你更关心呢!
此时此刻,李炳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眼神空洞得像要裂开。他的胸腔起伏愈发不规律,像连躯干带着腰股随时都会断成两半,碎成一地残渣碎屑。
——这根本就是转移矛盾的诡辩。没你杀人灭口,哪有人最后死成那样?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目睹了这一切的梁安帮忙按着伤口的手只是物理上定在原地,指节都有些发白,但没有开口说话让这命垂一线又被春风化雨般的描述造成了严重精神打击的伤患脱离苦海——这可不是因为被江卓感化,而是因为他说的每句话都足以在审讯室的内外被当成话题一般的“间接供述”。
有太多东西可以挖掘了。
梁安现在心理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这段该死的语音信息能保留下来……
对方显然比他更清楚这一点,但是却令熟悉他套路的人惊诧的毫无顾虑,甚至还在加码,和完全没有相关的顾虑一样。
“——这世界不会奖励天真的人。”江卓咬着字眼,“李炳,你爱说这句话对么?她显然没把这句话记好。起码,没把其中的道理联想在她的丈夫身上。”
这一刻——李炳终于空张着嘴,发出了声音。
不是哭,不是喊,而是一种极轻、极细、像破掉的风箱一样的剧烈喘息。他的整个身体原本就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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