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戒刀一竖,就拦下了紧随其后的晏平:“晏相,我已给你足够尊重,陛下也饶恕你不止一回,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也该……适可而止!”
“我这个孙儿啊……”晏平摇头叹息:“我总觉得他还不够聪明,对他有诸多规束,一直规划他的人生,左右他的决定。但或许是我太聪明了——聪明得都老了!”
他以剑抵刀!终于锋芒毕露,迎着业火走:“晏某一生无棱角,当见我……心中不平意!”
右臂缠白的郑商鸣,在新君身后,配兵解在宫外,仓促之间顾不得其它,提拳就向新君的背影窜来。也理所当然的受阻于青紫之潮,未能近龙袍一角。
易怀咏瞪着眼睛,嘴里絮叨着什么“义之所在”,挤在人群里往台阶上冲。
易怀民臊眉耷眼地往人堆里一缩,不见了踪影,下一刻却飞出一只臭靴子,高高地抛在空中,落点非常明确。
然后一切都定止。
新皇站定在那里,横伸其手,五指向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小儿科。祂是翻手为新天,覆手又一天!
没人能冲过三十三重天境,甚至没人能杀破那佛光。
姜望是杀到佛前的蝼蚁,天下是浮云般的天下。
大齐帝国的新皇帝,轻声一叹:“姜望说你们是为祭奠先君而来……诸位皆有情之辈,不要辜负他的苦心。”
这话并不凛冽,甚至十分柔软。
却比任何刀枪都锋利。
但悲凉长鸣的号角声里,苍苍老声犹未歇——
“老身是为祭奠先君,但不止为祭奠。”
龙头拐杖敲上了石阶!
李老太君往前挪,怒声道:“先夫为齐死南夏,先父为齐死东海,先祖为齐死石门——老身是右臂缠白者,今为伐贼而来!”
她的儿子儿媳,全都随她往上走。
并不在于先君和新君哪一位更明睿,而是新君的极乐,李家人看不到。
新君的理想,天下人不认可。
石门李氏,满门忠国!
姜无量幽幽一叹:“老太君之斥,朕愧不能答。怨只怨朕德望太浅,能力有限,不可春风化雨,和平替鼎,使您老恨心!”
李正言是天下名将,逐风铁骑是齐国最好的骑兵。
李正书是祂所等待的相国。
石门李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大齐第一名门。
祂若真爱这个国家,真有志于六合,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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