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何映,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绝望与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决绝。
“若真有那么一天......萧元彻撕下最后的面具,要夺朕的江山......朕......朕唯一死!以谢历代先皇!以全刘氏子孙的气节!
“这——就是朕的答案!”
这番泣血的嘶喊,如同杜鹃啼血,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不甘。何映听着,看着天子那彻底崩溃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试探与逼迫也化为了乌有,只剩下深沉的痛惜与懊悔。
他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哽咽与急切。
“圣上!是奴才失言!是奴才一时冲动!胡言乱语!奴才......奴才再也不问这等诛心之言了!圣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他连连摆手,脸上写满了懊恼与心疼,迅速转移了话题,语气变得凝重而谨慎。
“圣上,奴才......是想问另一件事。四年前,京畿道赈灾,孔鹤臣、丁士桢二人在其中所做的手脚,贪墨钱粮,暗中资敌......这些事,圣上您......当时究竟......清不清楚?”
刘端闻言,激烈的情绪渐渐平复,但脸上的泪痕未干。
他抬起猩红的眼睛,颇有深意地看了何映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痛楚,有无奈,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幽光。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沉重的分量。
“朕——清——楚!”
何映瞳孔微缩,倒吸了一口凉气,追问道:“那......圣上清楚到什么程度?”
刘端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而飘忽。
“朕清楚......孔鹤臣与丁士桢,利用职权,截留、贪墨了大部分赈灾钱粮。”
“朕也清楚......他们将这些钱粮,通过秘密渠道,大部分运往了渤海,资给了沈济舟,充作其军资。”
“朕更清楚......他们与沈济舟之间有密约,沈济舟借此壮大,意在牵制萧元彻,而孔丁二人,则向朕保证,此举可为我......不,是为朕这个天子,在外藩之中寻得一个强援,以期有朝一日,能助朕......重掌权柄,制衡萧元彻。”
他顿了一顿,眉头紧紧锁起,脸上露出一丝真实的困惑与怒意。
“然而......至于孔丁二人,竟敢私下与海外异族、那什么卑弥呼女王勾结,将部分钱粮资敌......此事,朕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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