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儿子,嘴唇哆嗦着,同样说不出话来。耿斌洋能看到,父亲比一年前苍老了太多,头发几乎全白了,背也有些佝偻,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憔悴,但那双眼睛在看到他时,骤然迸发出一种近乎灼热的光芒。
“爸……妈……”
耿斌洋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千言万语哽在胸口,只能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破碎。
“斌洋……我的儿啊!”
母亲终于发出了一声近乎凄厉的哭喊,踉跄着扑过来,死死抱住他,双手在他背上胡乱地拍打抚摸,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眼泪瞬间浸湿了他的肩膀。
“你跑哪去了啊!你想吓死妈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语无伦次的哭诉,夹杂着压抑了半年的恐惧、担忧、思念和终于见到儿子的巨大冲击。
父亲也走了过来,这个曾经坚毅如山的汉子,此刻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水,伸出手,重重地拍在耿斌洋的另一边肩膀上,力道很大,像是要把他拍进地里,又像是要确认他的存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反复说着这句话,声音哽咽。
那一晚,家里的灯亮到了很晚。母亲哭累了,被父亲劝着去休息,但很快又出来,拉着耿斌洋的手,仔细端详他的脸,摸着他消瘦的脸颊和突出的颧骨,眼泪又止不住地流。
“瘦了……吃了不少苦吧……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欺负?钱够不够花?……”
父亲则相对沉默,只是坐在对面,布满血丝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儿子。等母亲情绪稍微平复些,他才哑着嗓子问:
“这半年多……在哪?干什么?”
耿斌洋只挑能说的说:
在南方一个小县城,找了份网吧的工作,能养活自己,住的地方也还行。关于那场交易,关于王志伟,关于他内心真实的煎熬,他一个字也没提。他告诉父母,自己现在这样挺好,想一个人静静,让他们别担心。
父母虽然心疼,担忧,有无数疑问,但看到儿子活生生地坐在面前,除了消瘦憔悴些,似乎没有缺胳膊少腿,精神虽然低迷但还算稳定,那颗悬了半年、几乎要碎裂的心,终于稍稍落回了实处。他们不再追问细节,只是反复叮嘱:
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注意安全,想家了随时回来,电话要畅通……
耿斌洋也从父母口中,知道了更多家里的近况。
三家的赔偿程序推进的很快:
芦东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