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混江湖可不像现在,讲究什么规矩道义,说白了就是弱肉强食。” 赵天刚往椅背上一靠,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声音里带着几分江湖气的沧桑道:“我刚当上大哥那会儿,手下拢共不到二十号人,王启明给我的地盘就一条街的录像厅和游戏室。隔壁街的‘刀疤刘’眼红,半夜带着人砸了我的场子,还打断了我三个兄弟的腿。”
他顿了顿,指尖的老茧在灯光下泛着硬实的光:“第二天我揣着两把菜刀就摸到他赌场,当着三十多号人的面,把他左手筋挑了。不是我狠,是他先坏了规矩, 砸场子可以,动我的人不行。从那以后,道上的人都知道我赵天刚护短,想动我地盘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手脚够不够硬。”
叶默在笔记本上圈下 “刀疤刘” 三个字,抬眼追问道:“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把地盘扩张到整个西南片区的?”
“后来靠的是脑子,不是蛮力。” 赵天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道:“那个年代兴搞建材,我瞅准时机把赌场的钱全投进去,还拉着张广元的关系拿到了市政工程的材料供应权。有个姓黄的老板想抢生意,半夜派人烧我的仓库,烧死了我两个看场子的兄弟。”
说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我没直接动他,就是让人把他偷税漏税的账本送到了税务局,那年代偷税是重罪,他被判了十五年,老婆卷着钱跑了,孩子成了没人管的野种。他在牢里还想找人报复,结果刚进去三个月就‘意外’摔断了脊梁骨,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过。有些账,不一定非要见血才能算清。”
郑孟俊忍不住插话:“这些也算在你那四十条人命里?”
“当然算。” 赵天刚理直气壮的道:“他要是不烧我仓库,能有后面这些事?间接因我而死的,都得算。就像当年那个举报我走私的海关科员,我没派人杀他,就是让人把他嫖娼的照片寄给了他老婆。结果那女人性子烈,抱着孩子从桥上跳了江,一家三口全没了。你说这账不该算在我头上?”
叶默的笔尖在纸上停顿片刻,抬头时目光锐利如刀:“1997 年川南火车站的械斗,死了七个,伤了二十多个,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
赵天刚端起水杯的手顿了顿,随即仰头喝了一大口:“那是为了抢春运的票贩子地盘。对方领头的是‘疯狗强’,当年在火车站砍死过三个人,比我还横。他收保护费收到我兄弟头上,还放话要卸我一条腿。”
“我让手下去谈判,结果被他打断了胳膊扔回来。当晚我带了五十号人,每人一把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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