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生,吸人阳气。
后来漕帮里的小子们要是跟人干仗输了,或是欠了一屁股赌债没地方躲,就会钻进那座破庙里。地方够大,够烂,藏几个人进去,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找着。
现在,这鬼地方成了林寒唯一的避难所。
吐掉嘴里的草根和泥土,林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那片漆黑的山峦轮廓,深一脚浅一脚地摸了过去。
必须活下去。
至少,得活到搞明白,自己他娘的到底惹上了什么天杀的祸事。
半个时辰后,灵隐寺那残破的山门终于出现在眼前。
“灵隐禅寺”四个大字被风雨剥蚀得斑驳不堪,那个“禅”字更是断了一半,歪歪扭扭地挂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砸下来。
空气中,一股子烂木头和湿泥土混合发酵的霉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林寒没走正门,轻车熟路地绕到寺院西侧,找到一段坍塌的院墙,那是他小时候掏鸟窝的秘密通道。
他猫着腰,动作比狸猫还轻巧,悄无声息地翻过断墙,稳稳落在齐腰高的杂草里。
整个寺院静得像一座坟墓,只有夜风吹过破败殿宇时发出的“呜呜”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低声哭泣。
林寒攥紧了从一个死人身上顺来的匕首,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
他不是怕鬼,在码头那种地方,见过的死人比这庙里的佛像都多。
他怕人。
总觉得这片死寂里,藏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阴恻恻地盯着自己。
他贴着墙根,一点点朝主殿大雄宝殿的方向挪去。那里最宽敞,也最破败,理论上也最适合藏身。
殿门早就没了,只剩一个黑洞洞的门框,像一张准备吞噬活人的巨口。
林寒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朝里望去。
殿内,一尊缺了半拉脑袋的巨大佛像,在从屋顶破洞漏下的惨白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佛像下面……居然生着一堆火。
一堆小小的篝火,橘红色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驱散了周遭的阴冷,也映出了一道孤零零的人影。
是个书生。
一个穿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儒衫,头戴方巾的书生。
他正盘腿坐在火堆前,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树枝上串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在火上慢悠悠地翻烤着。一股淡淡的焦香随风飘了过来,闻着像是烤地瓜。
林寒的瞳孔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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