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微那条阅后即焚的信息,像一枚淬了冰的细针,悄无声息地刺入林辰的神经末梢,带来的并非尖锐的疼痛,而是一种缓慢扩散、深入骨髓的寒意。冰冷的文字背后,是法医中心恒定的低温下确凿的死亡印记,是“生命力量被抽干”这种彻底颠覆他过往认知体系的恐怖描述,以及那个像用冰锥刻在事实上的、不容置疑的方向——西北。
IDA那笔“顾问咨询费”所带来的、如同被无形视线标记的感觉尚未在皮肤上消散,这新的、更诡异阴冷的威胁已悄然逼近,仿佛在黑暗中张开了另一双完全不同的、充满掠夺意味的眼睛。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直觉在林辰心底呐喊:不能再被动等待。等待官方的解释?等待下一次不明不白的袭击或“意外”?不,他们必须做点什么,至少,要看清逼近的阴影轮廓,哪怕只是为了知道该逃往哪个方向。
他将信息内容(谨慎地隐去了苏见微的直接来源,只含糊地称为“通过特殊渠道确认的可靠线索”)带回了那间弥漫着廉价泡面味和年轻人汗味的出租屋。傍晚时分,陈烬带着一身码头卸货后的浓重汗气和肌肉酸胀归来,右肩胛骨下那烫金残纹的灼痛似乎因高强度的体力消耗而暂时蛰伏,但眉宇间那股被现实和莫名力量反复捶打后积攒下的戾气,却比往日更加沉凝,像一头焦躁不安、却又找不到对手的困兽。唐序也难得地从医院那充满消毒水味道和生命流逝焦虑的陪护间隙中抽身回来,脸上带着连续熬夜分析数据留下的苍白与憔悴,但镜片后的双眼深处,却闪烁着一种发现隐藏模式后的、混合着巨大焦虑与某种病态兴奋的光芒,如同解谜者终于触碰到谜题最核心的齿轮,尽管那齿轮可能沾满血腥。
狭小的房间内,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传来的城市喧嚣被模糊地隔绝,只剩下三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桌上摊开一张南城及周边区域的详细地图,廉价的铜版纸印刷,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街道网和代表不同功能区的色块,像一幅等待解读的、抽象而冰冷的现实密码图。
“西北方向……”林辰用指尖在地图上缓慢地划过一条虚拟的线,从他们所在的、被密密麻麻标注的城区边缘,指向地图上方那片表示未充分开发区域的、颜色较浅、标注稀疏得近乎荒芜的地带。“这个扇形区域内,有什么值得高度注意的地方?特别是可能……符合几个特征:地理位置相对偏僻,人迹罕至,或者曾经有过密集的工业活动,现在大概率已经废弃闲置的区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持续的眩晕感像背景噪声一样干扰着他的思维,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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