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新区博爱医院那场与时间和死神赛跑的救援,像一场急促的暴雨,来得猛烈,去得也仓促。当晨曦微光透过Icu观察窗的磨砂玻璃,在冰冷的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时,周芳女士的生命体征终于在昂贵药物和器械的支撑下暂时趋于稳定。但主治医生那句“只是暂时稳住,后续治疗和肾脏移植是唯一出路,费用……是个天文数字”,像一块更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参与救援的人心头。
陈烬在医院走廊沾着消毒水气味的长椅上窝了一夜,衣服上还带着搬运氧气瓶时蹭上的污渍,眼圈发青,那股平日里仿佛能点燃空气的躁动被一种更深沉的、面对无形巨兽时的无力感取代。他看着林辰和苏见微与医生低声交涉,看着释言一默默将众人凑出的、带着体温的钞票交到收费处,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一身蛮力,在现实的残酷和疾病的精密折磨面前,渺小得可笑。
林辰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窗玻璃上划动。手机屏幕上,是唐序冒着巨大风险传出来的、关于玄湮外围资金渠道的加密信息。那些复杂的公司架构和资金流向图,在他眼中交织成一片充满诱惑与危险的迷雾。试图用非常规手段快速获取巨额资金的念头,仅仅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就被他强行压下。云策关于“代价”的告诫言犹在耳,失去对陈烬名字的瞬间认知所带来的空洞感时刻提醒着他。走捷径的诱惑背后,往往是更深的陷阱。他不能将刚刚因为一份朴素善意而凝聚起来的团队,拖入另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辰儿,别琢磨了。”陈烬走到他身边,声音因缺水和疲惫而沙哑,“那小子(指唐序)弄出来的东西,水深得很。咱们现在这点本钱,玩不起。”他难得地说了句符合现实的话,或许是医院里生死边缘的压抑气氛,让他躁动的灵魂也短暂地沉淀了片刻。
苏见微结束了与医生的沟通,走了过来,脸色是惯有的冷静,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医院方面,我通过一位导师的关系暂时压下了催款,争取到了十天的时间。但这是极限。常规的社会筹款渠道流程漫长,而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走廊上零星走过的医护人员和病患家属,“我们几个人目前的状况,都不适合进入公众视野。”
释言一双手合十,低声诵念了一句佛号,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忧色:“慈悲为怀,然因果沉重。唐序施主母亲的病业,我等介入,便是共同承担了这份业力。这后续的缘法,该如何化解……”
就在这时,林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并非来自“星轨”加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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