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考核细则里“引渡”与“魂飞魄散”的区别,又想起范无救说的“劝说”、“引导”。或许,这才是正确的方法?
张辰收起小刀,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向前一步,轻声问道:“老丈,为何在此徘徊不去?”
那溺死鬼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被水泡得肿胀变形的脸,双眼空洞无神,却充满了戾气:“滚开!我要等我儿……说好……说好日落前回来……河……河水太冷了……”
他语无伦次,执念深重,显然神智已不太清醒。浓重的怨气随着他的激动而翻涌,几乎要化为黑色。
张辰强忍着不适,耐心道:“老丈,你看,此地并无河水,你已不在水中了。你儿子或许早已归家,你在此苦等,他如何能寻到你?”
“胡说!”老船夫猛地尖叫起来,身影一阵波动,水渍蔓延得更快,“我儿定是遇险了!我要去寻他!河神发怒了……船……我的船!”
他变得狂躁起来,湿冷的阴风卷起,吹得张辰衣衫猎猎作响。眼看就要失控!
张辰心念电转,意识到单纯的劝解无用,必须切入其执念核心。他冒险再上前一步,声音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老丈!你看我是谁?”
老船夫狂暴的动作一滞,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张辰。
张辰福至心灵,继续喝道:“我乃受河神所遣!你儿早已平安归家,河神念你一生摆渡辛苦,特命我来引你前往安息之地!你若再执迷不悟,化作厉鬼惊扰乡邻,非但见不到你儿,反会累及他的阳寿!”
他这番半真半假、连哄带吓的话,似乎击中了老船夫最深的牵挂。老者身上的怨气明显一滞,狰狞的表情缓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和脆弱:“真……真的?我儿无事?河神……饶恕我了?”
“自然是真的!”张辰趁热打铁,语气放缓,指向那干涸的河道方向,“你看,河神已为你开辟了新路,放下执念,随我来,便能与你儿在梦中相见,保他平安。”
他并不知道所谓“新路”在何方,只是凭着直觉和之前镜中影像的暗示,信口胡诌。然而,奇迹般地,随着老者执念的松动,他周身那令人不适的水渍开始消退,肿胀的形体也渐渐变得清晰、平和了一些。
老船夫喃喃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我……我跟你走……”
他朝着张辰指引的方向,迈出了虚幻的脚步。每走一步,他的身影就淡去一分,脸上的痛苦也逐渐被一种安宁取代。走了约七八步,他的身形已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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