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将此次粮道修建的全部预算、图纸、物料采买清单,就地张榜公布!允许所有参与修建的工匠、民夫、士兵,匿名向联合查勘小组举报任何与清单不符之处。凡举报属实,能挽回重大损失者,赏银百两,并可由其家人代领!”
“轰”的一声,执笔太监的笔都吓掉了。
张榜公布预算?鼓励底层小民举报官员?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这是要将朝廷的脸面,放在地上任人踩踏啊!
“陛下,三思啊!”王德终于忍不住,跪了下来,“此举,恐动摇国本,令官心不稳啊!”
“国本?”晏辞冷笑一声,眼中闪过林知意那清亮而笃定的眼神,“被蛀虫啃空的木头,算什么国本?朕意已决,照办!”
这道史无前例的旨意,如同一颗巨石,在平静的朝局中砸出了滔天巨浪。
而颁布了这道旨意的晏辞,却在当晚,再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
他发现,这个“制度”的框架虽然搭起来了,但里面的细节,却有无数的漏洞。
比如,如何保证三司派去的人不被收买?如何保护那些匿名举报者的安全?赏银百两,是太多还是太少?如何防止有人恶意诬告?
每一个问题,都让他头痛欲裂。他发现自己虽然贵为天子,但在“制度设计”这个全新的领域里,他就像一个刚刚入门的学徒。
而他唯一能请教的“先生”,就在那座偏僻的冷宫里。
夜色深沉,他再次换上那身粗布衣衫,踏入了那间破屋。
林知意正在给陈尽和萨兰补课。今日讲的是基础的数学,从九九乘法表到鸡兔同笼,这些对现代小学生来说最基础的知识,却让两个古代的“高材生”听得如痴如醉。
看到“阿辞”来了,林知意并没有停下课程。
“来得正好,一起听。”她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晏辞沉默地坐下,心却完全不在那些数字游戏上。他满脑子都是西北的粮道和那道惊世骇俗的圣旨。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陈尽和萨兰识趣地告退。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先生。”晏辞站起身,用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谦卑的语气开口,“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说。”林知意正在收拾粉笔,头也没抬。
“我……我听闻了一个故事。”晏辞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说有一个大商号,外派的掌柜贪墨了银钱,将一件重要的货物给弄坏了。东家很生气,想建立一套新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