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景昭帝晏辞,正翻阅着一卷来自边关的密折。烛光在他俊美而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深深的浅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玉石雕像。
王德躬着身子,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将一盏新沏的热茶放在他手边,然后垂手立在一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查得如何了?”晏辞没有抬头,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王德的心猛地一紧,连忙回道:“回陛下,奴才派人查了。长春宫那边……并无任何异常。”
“无异常?”晏辞终于放下密折,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锐利的目光让王德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是。”王德硬着头皮,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禀报,“长春宫只有一个聋哑的老太监负责洒扫,每日送饭的也是掖庭的粗使宫人,并无任何可疑人员出入。奴才还查了内务府的记录,废后林氏这一年来的份例,都是最低等的,从未有过任何增补。我们的人还在宫里搜查过,除了些破旧衣物和日常用具,没有任何书籍、字画,或是与外界联络的痕迹。”
王德顿了顿,补充道:“奴才也侧面询问了七殿下身边的宫人,他们都说,七殿下搬出长春宫时,身上除了一件旧衣服,什么都没带。而且……七殿下似乎对那位林氏,并无太多孺慕之情,言语间甚至颇为冷淡。”
这番话说完,御书房内陷入了令人窒管息的寂静。
晏辞修长的手指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王德的心上。
没有异常。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一个八岁的孩子,在无人教导,食不果腹的情况下,被关在冷宫一年。出来时,非但没有变得疯癫或更加阴郁,反而脱胎换骨,拥有了连朝中大臣都未必具备的逻辑与口才。
现在,调查结果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凭空发生的?是他自己“偶得残书”,然后“自行领悟”?
这种鬼话,骗骗三岁的孩子也就罢了。
晏辞不是一个轻易相信鬼神之说的人。他信奉的是权谋,是实力,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因果。晏明的变化,背后必然有一个“因”。而这个“因”,就被巧妙地隐藏在了那一层“无异常”的表象之下。
那个女人,林知意。
晏辞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脸。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她入宫时,总是低眉顺眼,安静得像个影子,毫无存在感。他从未正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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