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父您教我的,好像和清风师兄说的不太一样。”
陈玄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洪亮,惊得树上的小鸟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揉了揉陈明梳得整齐的小发髻,将几缕发丝揉得翘了起来。
“你这小脑瓜,想得倒是不少。”陈玄收住笑声,语气变得温和而深邃,“修行,自然也是求存,求进。但此‘存’非彼‘存’,此‘进’亦非彼‘进’。修行之人,求的是超脱生死轮回之大存,求的是洞悉天地万物运行至理之大进。”
他看着陈明依旧有些迷茫的眼神,知道这些道理对五岁的孩童来说太过深奥,便话锋一转,再次指向那棵松树:“不过,在那之前……”
他的声音放缓,如同山谷中流淌的溪水,引导着陈明的思绪:“你需得先认得它为何物。知其名为‘松’,知其性耐寒长青,观其枝干如何迎风而立,感其根系如何深扎泥土,悟其荣枯背后所蕴含的生死轮回、自然之道。”
这五年,陈明并未如外界想象中那般,早早开始学习那些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的玄奇仙法。陈玄对他的教导,近乎于一种“不教之教”。
最初的两年,是识字,是诵读。
并非简单的《千字文》、《百家姓》,而是《道德经》、《南华经》、《黄庭经》这些佶屈聱牙、蕴含深奥哲理的道家典籍。陈玄从不强迫他理解,只是要求他一遍遍地诵读,用稚嫩的嗓音,将那些“道可道,非常道”、“逍遥游”、“泥丸百节皆有神”的句子,烙印在懵懂的识海深处。陈玄说,这是“磨镜”,磨去心镜上的尘埃,让智慧自然显现。
然后是辨认谷中的一草一木。
陈玄会带着他,漫步在幽谷的每一个角落。指着那一株株看似普通的植物,告诉他:“此乃车前,利水道;此为地黄,补精血;那是三七,可化瘀止血……”“看那株幽昙,只在子夜绽放,刹那芳华,如同某些惊才绝艳的修士,一生虽短,却照亮了一个时代。”“注意这苔藓,生于阴湿之地,生命力却如此顽强,道,无处不在。”
他教导陈明观察四季的轮转,感受春日的生机勃发,夏日的繁盛热烈,秋日的萧瑟收敛,冬日的蛰伏藏养。让他看云起云灭,体会聚散无常;听风过松涛,感悟刚柔并济。
更多的,是心性的磨砺。
每日清晨,陈明需要在自己小小的静室中,盘膝静坐,练习观想。起初是观想一朵莲花,从含苞到绽放,要求心无杂念。这对于一个稚童而言,何其困难?腿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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