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开了几盏壁灯。
暖黄的光线,为冷色调的装潢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谢裴烬早已脱去外套,只着一件熨帖的深蓝色衬衫。
他随意地深陷在主位沙发里,长腿交叠,指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只精致的红茶杯——
杯中盛放的,却是暗红色的酒液。
那姿态太过放松,太过理所当然。
以至于,他比随后进来的周妄野,更像这套别墅真正的主人。
周妄野的目光掠过茶几。
在那瓶已然开启的罗曼尼康帝上停留一瞬,随即落在谢裴烬手中的杯子上。
他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语气维持着晚辈的礼节,“书房里有高脚杯,全新限量版,去年拍卖会上的藏品。小舅舅若是不嫌弃,我让人取来。”
谢裴烬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他抬眼,深邃的目光扫过周妄野,“谁规定,喝红酒就必须用高脚杯?”
他并未等待回答,径直将杯沿凑近唇边,不像是在品鉴名贵的酒液,倒更像是在饮一杯寻常的红茶。
可那随意吞咽时滚动的喉结,以及他周身散发出的、掌控一切的从容,都让这不合时宜的举动,带上了一种不容置喙的权威。
“嗒”的一声脆响。
那只承载了名贵红酒的瓷杯,被不轻不重地放回桌面。
周妄野看着那只杯子,心头莫名一紧。
他沉默地在对面的单人沙发落座,将所有疑问压回心底,静待着这位行事莫测的小舅舅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醇香与无声的对峙。
谢裴烬没让他等太久,指尖在膝上轻敲两下,开门见山:
“说吧,那个女秘书怎么回事?”
周妄野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小舅舅,您看出来了?”
谢裴烬没接话,只微微挑眉。
昏黄光线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分明在说——你看我像瞎子吗?
无声的压力在空气中弥漫。
周妄野斟酌着用词:“我让贺声盯着她,是因为她空间里装着我的物资,其他一切等回到京市基地再作打算。”
谢裴烬闻言低笑,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语气玩味:
“心真大。”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刺破了周妄野努力维持的平静。
他明明只字未提林苒,小舅舅却仿佛早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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