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盒盖用银片镶出“静水流深”四个字——那是她特意让周夫人加的。打开,里面铺着红色的丝绒,衬着两块乳白色的肥皂,一块雕成莲花,一块雕成如意,玲珑剔透,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玉。
香气很特别。不是普通的花香,而是一种清雅的、带着药味的冷香,闻着让人心神宁静。她加了薄荷、丁香、还有几味安神的药材,是照着前世记忆中某款奢侈护肤品的味道调的。
柳枝看得眼睛都直了:“娘子,这……这真是咱们做出来的?”
“嗯。”林晚合上盖子,用锦缎包好,系上丝带,“备车,去长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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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夫人见到那两盒肥皂,没立刻打开,而是先看了看林晚。
少女穿着素雅的月白襦裙,头发梳成简单的双鬟髻,只簪一支木簪。脸上没什么妆,但皮肤白皙,眼睛清亮,站在那里,姿态恭顺,但脊背挺直,像一株在风中微微摇曳、但根深深扎进土里的竹。
“你做的?”她问。
“是。”林晚垂眼,“前些日子读书,看到古方里有记载,以药材入香,可安神静气。便试着加了些,做出来孝敬夫人。若有不妥,请夫人指点。”
话说得滴水不漏。长孙夫人笑了笑,打开锦盒。冷香飘出来,她闻了闻,眼睛微亮。
“这香味特别。”她拿起那块莲花形的,在手中把玩,“雕工也好。难为你有这份巧思。”
“夫人谬赞。”
“不是谬赞。”长孙夫人放下肥皂,看向她,眼神温和,但深处有探究,“华姑,你可知我为何对你另眼相看?”
林晚抬头,迎上她的目光,没说话。
“因为你身上有一种东西,我在很多女子身上没见过。”长孙夫人缓缓说,手指轻轻敲着锦盒的盖子,“不是聪慧,不是隐忍,是清醒。你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谁,在什么位置,想要什么,能要什么。而且,你敢要。”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但更清晰:
“这世道对女子苛刻,想要什么,得自己去争,去抢,去算计。但很多人要么不敢,要么不会,要么争了抢了算了,最后却忘了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么,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你不同。你清醒,所以不会迷路。”
林晚的心脏用力跳了一下。她握紧袖中的手,指尖掐进掌心,用疼痛保持镇定。
“夫人过誉了。华姑只是……只是想活下去,想让阿娘和妹妹们过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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