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是被冻醒的。
不是酒馆漏风的那种冷,是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的冷,像被人扔进了幽冥连锁的冰窖库房,连思维都快冻僵了。胸口那点“回春符”带来的暖意,微薄得像是冬天里呵出的一口白气,屁用没有。
他动了动手指,僵硬得像是别人的。脑子里浑浑噩噩,唯一清晰的是林鸦那混蛋的脸,还有手腕上那若有若无、却死死缠在灵魂上的冰冷束缚感——那狗屁“寿元抵押协议”。
“操……”他骂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
他勉强偏过头,看到那张黑色的卡片就安静地躺在他手边不远的地上,依旧冰冷,依旧神秘。可现在看它,阿九心里半点兴奋都没有,只剩下恐惧和一种被坑惨了的憋屈。
这玩意儿就是个烫手山芋,不,是块烧红的烙铁!谁碰谁掉层皮!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至少得把卡片藏好。要是彪哥或者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再闯进来,看到这玩意儿,他就真死定了。
就在这时——
吱呀。
酒馆那扇饱经风霜、昨天刚被彪哥踹过一脚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礼貌的试探。但这声音落在阿九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他浑身汗毛倒竖,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彪哥去而复返?还是林鸦那孙子又来了?或者是幽冥连锁的勾魂使者,觉得3天太长,提前来“服务”了?
他拼命想挪动身体,想抓起卡片,想躲到柜台后面去,可身体像是被冻在了地板上,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绝望地看着门口。
一个身影,逆着门外清晨灰蒙蒙的光线,走了进来。
不是彪哥那种膀大腰圆的壮汉,也不是林鸦那种透着精明的瘦削。这人很高,身形挺拔,哪怕穿着洗得发白、边缘磨损得厉害的旧青衫,也掩不住那股子笔直如剑的气质。
他看起来很年轻,大概20出头的样子,面容冷峻,棱角分明,像是用寒冰雕出来的。脸色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嘴唇紧抿着,没什么血色。最让人心惊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深邃,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亘古不化的冰原。
他怀里,抱着一把剑。
剑鞘是暗沉的黑木,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古朴得有些过分。但阿九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股无形的、锐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呼吸都是一窒。
这人是个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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