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要她的钱,也不要她假惺惺的证词。我们要的,是真相。全部的真相。”她站起身,拿起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转身向门口走去。背影单薄,却带着一种无法被金钱收买的、孤直的倔强。
那笔天文数字的赔偿,如同窗外虚幻的霓虹,在她身后悄然熄灭。她选择了那条更艰难、更危险,却通往真正尊严的道路。
王静作为见证者的反应也很重要,她最初担心陈默被仇恨吞噬,但最终理解这是他被剥夺一切后仅剩的尊严。可以透过她观察陈默的细节,比如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来展现这种理解过程。
医疗设备的声响和窗外暮色可以作为很好的氛围烘托,把现实环境的局限与人物内心的决绝形成呼应。陈默右手纱布的意象要延续使用,这是贯穿全书的创伤象征。
医院病房里,傍晚的光线像是掺了灰尘,昏沉沉地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在陈默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条纹。他靠坐在摇起的病床上,额头上那道蜈蚣似的疤痕在晦暗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搁在雪白被单上,像一件与他身体分离的、无用的累赘。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顽固不散,混合着药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衰败的气息。
王静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双手紧紧攥着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刚刚说完了那个来自苏晴、通过赵律师转达的,带着天文数字和“良心发现”的和解方案。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从嘴里艰难地吐出来,砸在病房寂静的空气里。
她说完了,房间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冷漠的“滴滴”声,以及窗外远处城市模糊的车流噪音。
陈默没有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他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目光仿佛穿透了那些灰扑扑的建筑物,落在了某个遥远而虚无的点上。他的侧脸线条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硬朗,也格外苍凉,曾经那份属于司机的、带着点烟火气的憨厚,早已被这场无妄之灾磨蚀殆尽,只剩下一种近乎石化的平静。
王静看着他沉默的侧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她担心,担心那笔巨款的诱惑,担心未来生活的重压,会让他动摇。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说服他的词,告诉他拿钱走人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告诉他要现实……良久。陈默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头。那双曾经因痛苦和药物而显得涣散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没有愤怒,没有贪婪,也没有即将得到巨额补偿的欣喜,只有一片沉淀了所有苦难与屈辱后,死寂的、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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