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喘一大口气。
“但是,”吴律师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前提是,陈默先生必须签署一份文件,明确承认在此次事故中负有全部责任。并且,你们以及你们的任何代理人,不得再以任何形式就此事故追究张远先生或林女士的任何责任,包括但不限于民事诉讼、媒体曝光等。”
承认全责? 王静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陈默要独自扛下所有的罪名,意味着那本就沉重的刑事指控将变得更加确凿无疑!意味着他们要将真正的过错方(至少是主要过错方)张远完全摘出去!用五十万,买断陈默的清白(尽管他也有错)和未来可能减刑的机会?买断她追索更多赔偿和真相的权利?
林薇终于将目光投向她,那眼神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用金钱衡量一切的淡漠。她似乎确信,这个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底层家庭放弃所谓的“公道”和“骨气”。
王静看着林薇那张精致却冰冷的脸,看着她仿佛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商务谈判般的姿态,再想到病房里那个生死未卜、可能残废也可能坐牢的丈夫,想到那个骗走他们五万块、光鲜亮丽的女人苏晴……一股混合着屈辱、愤怒和巨大悲哀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在她胸腔里爆发。
她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吗?!她以为他们穷,就可以随意被摆布,被剥夺最后一点挣扎的权利吗?!
王静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她死死盯着林薇,原本因为疲惫和绝望而显得有些佝偻的背脊,一点点挺直了起来。她没有立刻回答,但那眼神里燃烧起的火焰,已经让经验丰富的吴律师微微蹙起了眉头。
林薇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轻轻挑了挑眉,仿佛在惊讶于这个看似懦弱的女人的反应。
“怎么样?王女士。”吴律师催促道,试图用压力迫使她就范,“这是一个非常慷慨的提议。错过了,你们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还要背负巨额的债务和官司。”
王静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带着医院特有的冰冷和绝望,刺得她肺部生疼。她看着吴律师,又看向林薇,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生出的、冰冷的决绝:“我要……考虑一下。”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日光灯惨白的光线落在林薇昂贵的羊绒外套上,映出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冷硬光泽。她微微扬着下巴,等待着一个预料之中、感恩戴德的回应。五十万,对这个穿着洗得发白外套、一脸憔悴的女人来说,应该是一笔无法拒绝的巨款,足以让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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