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生物学家在观察培养皿里某种躁动不安的微生物,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近乎残忍的审视。她沉默的时间足够长,长到让张远脸上的镇定开始出现裂痕,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张先生,”她终于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他的伪装,“在讨论如何‘规划’之前,或许你应该先了解一下你太太林薇女士最近的阅读偏好。”她微微前倾,从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旁,拿起一个平板电脑,指尖轻点几下,却没有看屏幕,目光始终锁定着张远。
张远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她最近,”赵律师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是不是对《离岸信托架构实务》、《跨境资产保护与传承》这类书籍,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
张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他喉咙发紧,几乎无法呼吸。她怎么会知道?!林薇看书一向隐秘,那些书她都藏在书房暗格里!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四肢冰凉。他意识到,自己那点小心思,在林薇面前可能早已暴露无遗,而现在,在赵律师这里,更是无所遁形。
看着他骤变的脸色,赵律师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并非笑意,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确认。她将平板电脑轻轻放回桌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不必惊讶。”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林薇女士比你先来一步。当然,她咨询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位……竞争对手。”她刻意停顿,让“竞争对手”这个词在张远脑中引发无限的遐想和恐惧。“她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某些‘风险’,并且开始着手构筑她的防线。”
张远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所有的算计和自以为是,在真正的棋手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幼稚。他张了张嘴,想辩解,想询问,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张先生,”赵律师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直射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现在,如果你还想在这局棋里‘赢’,或者说,只是想保住自己不被彻底清理出局,那么,仅仅是咨询‘财产规划’是远远不够的。”
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魔鬼般的诱惑与冷酷:
“你需要向我出示一份更有力的‘投名状’。”“投名状”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张远的心脏。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必须拿出足以伤害林薇,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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