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并未身着繁复的宫装,只是一身简单的月白色常服,墨发松松地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鬓边,眉眼间不见帝王的威压,反倒透着几分从容的气度。
见张良走来,嬴清樾缓步走下石阶,“先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张良拱手行礼,语气平静无波,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草民张良,见过太女殿下。”
他抬眼看向嬴清樾,眼前的女子,年纪轻轻,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那双眼睛清亮而坚定,仿佛藏着一片星辰大海,更藏着让整个咸阳脱胎换骨的秘密。
嬴清樾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他往正厅走:“先生不必多礼,殿内已备好了茶,我们进去详谈。”
二人并肩走进正厅,分主宾落座。
侍女青禾奉上一盏热茶,茶香袅袅,冲淡了殿内的肃穆之气。
嬴清樾率先开口,目光落在张良身上,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先生方才入城,应当也看到了咸阳的街巷光景。先生如今再看,可觉得有什么不同?”
张良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殿下就不怕草民是来取你性命的?”张良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先生若想杀我,方才在东宫门外,便有十次动手的机会。”
嬴清樾的笑声清浅,落在张良耳中,却像一枚石子投入静水,漾开层层涟漪。
“殿下倒是自信。”张良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只是草民一介布衣,手无缚鸡之力,纵有杀心,也未必能近殿下身。”
“殿下倒是自信。”张良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隐隐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审视,“只是草民一介布衣,手无缚鸡之力,纵有杀心,怕也未必能近殿下的身。”
“先生过谦了。”嬴清樾淡淡应道。
“殿下倒是想得开。”张良的语气倏然冷了几分,周身的气息也随之沉了下来,“此事,始皇陛下可知?”
谁家好人知道亲爹被人当街刺杀,还能这般云淡风轻的?
这孝,简直孝出天际了。
亏得始皇帝此刻不在场,不然怕是得被这闺女的淡定,膈应得心口发闷。
嬴清樾仿佛丝毫未察觉他语气里的戒备与试探,只是浅浅一笑,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搁回案几,目光重新落回张良脸上,眸光坦然。
“这有什么?”
“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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