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哀号一片,今年收成好,但赋税加上地租几乎占了收成的七八成,这无疑陷入死循环。家里人口越多,消耗的粮食越多,就要耕种更多的土地,就要承担更多的赋税、地租,一旦遇到灾年粮食绝收,要么全家自挂东南枝,要么成为流民。
黄胜家守着家中的几亩祖田,又有一身的手艺,日子过得自然是要比村子里的任何人都要好的,甚至还能时不时接济一下村子里的人。
在所有人眼中,是善人,是好人,但陈天一知道,升米恩斗米仇,倘若真到了那天,黄胜家肯定会是所有人的目标。经历了那晚,陈天一真正见到了人心的险恶。
祥和的村子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时不时可以听到打骂声,哭泣声……临近黄昏,只有那压弯了老牛脖颈满载着粮食的大车,还有那些心满意足的狗腿子。
与此同时,山林间某处隐蔽的寨子,这里山势险峻,上山仅有一条羊肠小道,左侧大河绕山而行,后侧、右侧均是百米悬崖。这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一处土匪窝子,名叫“白虎山”,寨子里土匪有近千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土匪窝子在哪,官府也攻打了数次,但始终无法剿灭这伙土匪。
这是寨子中最大的一间茅屋,高悬的门匾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议事堂”,此刻堂内人声鼎沸。
“大当家的,山下今年的收成可是不错,我还几次下山看到那金黄的稻子成片,这时该是他们收割的时候了吧!”那是坐在下首的一个头顶着毡帽,一开口便是满嘴黄牙的中年。
“就是,这几个月来兄弟们吃着陈粮,就着野菜,也该打打牙祭了。”右侧上首的胖子眯缝着眼。
“该死的黄二癞子,咱这么多兄弟就属你过得最滋润,谁他娘的不知道你每隔这一段时间下山劫掠附近的黄花大闺女,戏耍够了就腌渍成了两脚羊,看你这肥头大耳的样子,怕是还有不少存货吧”对侧一个将一把大刀横在膝上,脸上有一道恐怖伤疤的汉字啐了一口道。
“你懂个屁,这十几年光景的两脚羊最是鲜美,你张瘸子想吃还他娘的吃不少……”胖子一开口顿时引起不少人的哄笑。
“就是……”
居中上首的大当家一身青布长衫,辫子悬在脑后,打理得仔细,面容清秀,脸上没有半点胡茬。这样的穿着打扮,说是读书人也不为过。他叫刘宪是这白虎山的大当家,此刻脸上表情淡然,显然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左右两边列坐的就是这山寨中头目“十二太保”。
“大当家,快过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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